郗遐展开手,核桃已经裂开了,他把核桃仁捡了出来,递给山朗,淡笑道:“我不爱吃核桃,更爱吃山药,不过我在山家园子里倒是没有看到种植山药,可见又是雨轻杜撰的。”说完就负手走开了。
“什么山药?”山朗又打了个哈欠,然后唤来仆婢,准备洗漱。
郗遐漫步在游廊上,口中喃喃道:“如果向真说的话不假,那么就是笃定有人会举荐他,故意设计害他之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多云的天气不免让人心境阴翳,郗遐一时间也理不清什么头绪,负手走回自己住的厢房。
这时,阿九疾步走进来,含笑禀道:“雨轻小娘子来信了。”说着双手递上那封书信。
郗遐接过书信,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笑容温柔,心道:她多半是在帮助王润调查京陵公王浑的那件事,也不知她那边可有什么进展。
在王浑的别院内,三名少年正注视着地上跪着的两人,正是如花和武凝之的儿子武佑之,没想到攸昙村的那对老夫妇的儿媳如花不守妇道,与武佑之私通,还是陆玩的小厮发现并将他们带到这里。
王润目光扫过如花,摇头笑道:“那日老媪还劝慰自己的儿子,说你很是贤惠,没想到你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若你是被人凌辱,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可惜现今谁也帮不了你了。”
如花很是年轻,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也算是攸昙村数一数二的漂亮女人,自然不甘心就此跟着渔夫过贫穷的日子,武佑之乃好色之徒,很舍得在她身上花钱,金首饰就送给她好几件,她也就日日与他厮混在一处,他们二人可谓是干柴烈火,达到如胶似漆的地步,南陌就是在一片黍地里发现的他们。
“三位小郎君,民妇也是为生活所困,穷怕了的人也就顾不得廉耻了,我曾经眼睁睁看见过自己的母亲被活活饿死,而无能为力,后来给商贾做妾,可没过两年他就病死了,夫人就把我直接撵了出来,转而才嫁给那个渔夫,我的命真是苦啊.......”
如花说到此处,不禁流下泪来,叩首道:“求小郎君们高抬贵手,莫要告诉我的夫君和公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王润又瞥向武佑之,冷笑一声道:“武佑之,听说你有个叔叔,可还记得他吗?”
武佑之怔住,没想到面前几位小郎君会知道此事,点头回道:“草民确实有个叔叔,不过在四年前他就病死了。”
“果真是病死的吗?”王润投来质疑的目光。
“就是病死的。”
武佑之完全没有犹豫,不过身边的如花却抬目回禀道:“不是病死的,上回他还同我说,他的叔叔是从山上掉下来摔死的。”
“你胡说什么?”武佑之微怒道。
如花抹了一把眼泪,也不理睬他,继续说道:“我常帮着武家娘子做衣服,偶然见到过一个陌生男子来到他家,看那人面生,应该不是村里人,与武凝之关起门来密谈事情。”
王润微微皱眉,又问:“武佑之,你若是不说实话,我马上就会通知洛阳令,让他派人把你带回衙门,到时候你与人私通的罪名一坐实,要受什么刑罚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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