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封霆川顿了顿，语气不无讽刺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
乔西瞬间一怔。
她回过头，脸色复杂地看着封霆川。
“乔西，想不到，你居然承认这里是家。”封霆川居高临下，俊美至极的脸上写满冷漠，“你对贫民窟的生活，就这么习惯？”
乔西没说话，低头看了封霆川的小腹一眼。
那里，是她前段时间一刀狠狠捅进去的地方。
封霆川挑了挑眉，捉起乔西的手，语调满是邪气和森冷：“怎么，你还在怀念，自己当初的丰功伟绩？”
乔西轻笑了下：“是啊，我确实是很怀念。整个海城，能把封三爷您伤成这样的人，恐怕只有我一个吧？”
“算你心里有数。”封霆川冷哼一声，“若是换了其他人……呵，我早就让她下地狱了。”
乔西不无讽刺地一笑：“所以，封三爷您觉得，我现在是在天堂吗？”
封霆川微微眯起眼睛，眸底燃着火焰：“乔西，不要装傻。你明明知道，我的重点不是这个。”
是啊，这不是重点。
她的一切，从来都不是重点。
乔西苦涩地勾了勾唇。
这件事从头到尾，错的人一直都是她自己啊……
她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抬起头看着封霆川，问：“封三爷，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看我？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得更惨一点？”
封霆川正低头，观察着乔西的神色。
闻言，他忍不住低咒一声：“不知好歹的女人。”
“是啊，我一向都是这么不知好歹的。”乔西轻笑，耸了耸肩，“那个一直都知道好歹的人，是安静柔。封三爷，你可以去找她。”
封霆川听得神色发冷：“乔西，我今天是来找你的。你非要在这个时候，不断提起别人吗？”
“她，不是别人。”乔西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封霆川，“安静柔，她难道不是你最爱的人？”
“你！”
封霆川气得哽住。
乔西抬头看了封霆川一眼，缓缓扬起一抹笑。
她笑得挑衅又不屑，漫不经心的样子。
恍惚间，封霆川竟觉得，她有了几分当初海城第一名媛的模样。
封霆川眉头放松了几分，声音也奇迹般地和缓下来：“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既然如此，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接下来的事情，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说罢，封霆川转身，直接离开。
乔西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不解。
她原本以为，封霆川这次来到这里，是来兴师问罪的。但现在看来，事情又并非如此……
“封霆川。”
乔西鬼使神差地开口，叫住了他。
封霆川身形一顿，回头淡淡地问：“怎么？你后悔了，想叫我回来了？”
乔西没理会这个问题，而是问：“我只是想知道，你就那么相信、那么在意安静柔吗？”
一听这个名字，封霆川便拧眉，语气也冷了几分：“问这个干什么？”
“怎么，我连提起她的资格都没有吗？”
乔西冷笑了下，“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封霆川，我很好奇——如果有朝一日，你知道安静柔在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上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会不会像对待我一样，用最残酷、最卑鄙的手段去对待她？”
封霆川脸色寒冷下来，眉宇间隐含怒气：“你说我对付你的手段残酷、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