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上虞茶,跟我走,不听话,全都死。”
黑衣中年大惊,敢情搬出刺史府都镇不住眼前这丫头?那对方的来头岂不是更大?
“姑娘,你要带我们公子去哪?”
秦清转身就走,抛下一句:“不放心的话,你们也可以跟来。”
黑衣中年沉吟片刻,朝身后打了个眼色,另外两名扈从赶忙给虞茶松绑,扯了一件软袍盖在她身上,然后看向自家公子。
胡慵怒道:“看什么看?不就背个妓女吗,有什么好丢人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点他胡慵很清楚,再说了,自己又不是没当过孙子,跟着老爹去太安的时候,见到了那些朝官贵人们的子弟,自己的腰不也没直起来过吗?
于是,怀阴郡的街道上,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
城东南那位秦公子的丫鬟打着雨伞走在前面,在她身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华衣公子背着一个同样浑身是血的女子淋在雨中,还有三名看起来很不寻常的大汉跟在那华衣公子背后。
赵浑勇没有跟着来,以免被人知道他和胡公子有所牵连。
“这些人是谁啊?怎么都不认识?”
“那位公子背上的女子好像有点面熟啊,就是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既然是跟着秦清那丫头,一定是秦公子的朋友的,看样子,些许是出了什么事,要找秦公子帮忙。”
“肯定是江湖中人,秦清那丫头平日里最爱去茶馆听江湖故事,想来那位秦公子应该也是一位江湖高手。”
胡慵自打从娘胎里生下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品头论足,尤其还是一群贱民。
他忍不住朝着街道一侧的铺子喊话道:
“看你娘的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狗眼,老子背着自己媳妇儿,有什么好看的?”
“我媳妇这是难产,才流了这么多血,听说秦公子神医妙手,老子这是去请秦公子帮忙的。”
“那老头,你再敢看我媳妇一眼,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那小孩,他娘的小小年纪不学好,想看女人去窑子里看去。”
他这几句话,惹着街道两边铺子里看热闹的人,更热闹了。
......
秦府,湖边小亭,
谢小竹看到秦清他们回来的时候,兴奋的在小亭内欢呼雀跃,一个劲的向嬴贞道谢。
嬴贞刚才与她闲聊了片刻,也看出来了,这位谢花魁,是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
小亭内空间不大,所以只有胡慵一个人跟了进来,他的三名扈从,就站在他背后的台阶上。
胡慵小心翼翼的将虞茶放在廊上,
谢小竹赶忙上前扶住,当她看到虞茶那满身触目惊心的伤痕后,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茶姐姐......”
虞茶无力的靠在谢小竹怀中,她浑身上下早已麻木,感受不到丝毫疼痛,低垂的眼帘望向嬴贞,想要说声谢谢,却吐不出声音来。
“这位就是秦公子吧?果真是丰神俊逸人中之龙,忍不住让人生出结交之心,在下胡慵,不知秦公子找我来此,可有什么交代?”胡慵嬉皮笑脸说道,他不觉得对方真的敢伤害自己,尤其是在桐州地界。
嬴贞没有搭理他,而是从座位上站起,来到虞茶身前,抬手掀开软袍,入目所见,这位花魁原本细嫩的肌肤上,伤痕累累。
虞茶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的脸庞,眼睛一眨,两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不知为何,在他面前,自己会觉得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