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和无感情的声音传递过来,也毫无故友重逢的欣悦。
“倒是赶巧,刚好碰上你等三人的问答。”
王执心有些忧心却难以表露,他能明显听出张清和言语之中的颓丧与死寂,也不知那日背阴大变后,究竟有何内情被掩盖。然而他却没有多问,在他的心中,张清和作为太素所选中之人,若是道心就只止到这儿了,才是天大的笑话。
“这种情形下得见张兄,执心私以为,是该叫老师的。”
张清和的本源虽然玄妙,但是并不庞大到使得儒学社诸人产生重负,故而王执心所感受到的压力并不大,至少类比于张清和,请神之下不知轻松写意多少。
“随便你吧……神夏那位找你了,还不回他吗?”
张清和稍稍透过王执心的视角观摩了一番手中玉券,恰到好处地提醒道。
王执心于是老老实实凝元作笔,缓缓书写。
文圣:“何事?”
道君:“世尊道友可在?”
世尊:“那是自然。”
道君:“既然两位都到了,那么便开始吧。虽说在下消息一向闭塞,但是想必二位都听闻了太浩天里头的隐秘了?”
张清和看着这番目的明确的试探,也不做声——他知晓王执心一贯是沉得住气的,倒是苏神秀……
世尊:“倒是有所耳闻,况且又是一次老师临凡,我想此事文圣想必最是有发言权。不过道君莫不是有新消息?今日要与我等换的便是这事儿?”
果不其然,苏神秀始一出言,便把火烧到文圣身上。
道君:“不是,我的意思与世尊道友一般,也是与文圣做交换罢了。”
文圣:“哦,有何逸闻?”
王执心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
道君:“老师与天宫有关,这我们先前论过了。自那以后我便密切关注天宫的消息,诸位可还记得我几月前所言的沧江水族一事?”
世尊:“这事儿居然扯上了天宫?”
道君:“是,不但与天宫太阳星君有关,还牵涉到江左张家……”
写到这儿,居安殿里头的周槐安目光郑重,仔细观望着玉券那头“文圣”的反应。
文圣:“继续说。”
王执心不屑乎人情,但并非不通晓世故,他知道张清和的意思,也瞬间明了了周槐安的意图。
“继续说”三字虽显得收敛,没有把他十分感兴趣这一信号直言而出,但以“文圣”一贯的沉敛人设来看,已然很说明问题。
神夏那头,周槐安已然有些欣悦——他的推断怕是八九不离十,这文圣,就是张清和!
他于是继续写道:“前些日子还只是周边的小打小闹,但是自某日开始,沧江里头的水族便疯也似地宰杀张家族人,更有上三境者,易欲攻入张家青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