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有点胆颤心惊的感觉,轻吻细啄后,雨琪呼吸急促的撑着办公桌,娇羞的埋下头,不敢说话;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怕,反而有种得偿所愿的愉悦感;
“雨琪,你昏了头了吧?”
事到如今,孟轻舟只想着怎么能把这事给圆过去,不留后患,至于什么偷香窃玉、金屋藏娇之类的,想都不敢想;
整个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热吻中,孟轻舟说了什么,妹子毫无知觉;
“哎哎,想什么,问你话呢!”
妹子娇羞的抬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回答他,只是扬起手中的电影票,“啪”的拍在了桌上,扬眉吐气的说道:“票给你,晚上必须去看,否则别怪我找记者爆料,说你办公室性骚扰女同事,哼,晚上见!”
望着昂首挺胸走出办公室的陈雨琪,孟轻舟只想吐槽一句,没有的东西,怎么挺都是没用的!
桌上的电影票提醒他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自己又被偷袭了;
去不去电影院呢?
孟轻舟如今的心里状态,估计他自己都搞不清,家里是花红柳绿,满园春色,外面是诱惑满满,扑火的飞蛾;
不涉足声色场所,是他给自己定下的底限,但身在娱乐圈,又怎么会缺少秀色可餐的美女,论颜值,陈雨琪比之他身边人,并没有任何超出一筹的地方,他也从未有过其他方面的心思;
但任凭是谁,被一个花样少女这般痴迷,难免飘飘然不知所云;
他也不是那种从征服异性身上获取成就感的人;
成就感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它指一个人做完一件事或做一件事时,为自己所做的事产生的愉快或成功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见到更有新鲜感的女人更快乐,是男人的默认程序,为什么这么说?这要从生物学和进化心理学开始谈起。
生物学上,有一个理论叫:柯立芝效应!
它指的是,动物,特别是雄性,在遇到新的配偶的时候,会一直保持神勇状态,其原因是,这种场合下,其体内多巴胺开始分泌;
孟轻舟可能也是这种?
拿起电影票,七点的《小时代3》,无聊的电影和有趣的姑娘,好复杂的选择题;
一直快到六点了,孟轻舟还没想好,陈雨琪的微信又来了;
“蜜姐和丫丫姐请薛导吃饭,茜姐和小骨姐去做spa了,这下放心了吧!”
这情报工作做的,比007还细致,老孟纳闷了,陈雨琪是怎么打听的,难不成在小狐她们身边放了间谍?
“你先进去,我一会到!”
有时候孟轻舟也不得不佩服郭巨人,就那么三抄两抄的,不仅成了名作家,还堂而皇之的进了影视圈,关键是人家还取得了很多专业导演都没有的成绩,不愧是人小志气大的现代版;
在中国,有个神奇的现象,只要犯同一个错误的人足够多,那这个错误就不再是错误,而变成了中国特色。
孟轻舟在中戏的时候,曾经被老师问到“你们觉得电影是什么?”,一帮表演专业的同学递交的答案里无非能提取出来几个关键词:艺术、创意、概念、情怀、故事、技术——技术!
而在一帮学导演的学生看来,技术在电影中的地位,相比于前面几项已经很低了。
“导演的定位是艺术家而非技工,导演的工作是创作而非堆砌器材”这句话就常被我拿来警醒自己和身边的人。
导演对技术的追求应该是属于一个基础的,地基般的需求,或者说,在和电影相关的元素里,技术大概就是离艺术最远的词了。
但当时刘闵慧给出的答案让很多同学都记忆犹新;
“我希望你们从业了以后还能坚持你们刚才说的答案”她说,“因为从现在来看,中国的电影有且只有一个核心,这个核心不是你们说到的任何一点,而是钱。电影不是为艺术拍的,而是为钱拍的,衡量一部电影的不是口碑,而是票房。始于钱而终于钱,这就是中国电影。”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惊讶的并不是中国电影的核心是金钱,而是惊讶这项被艺术院校一直认为是潜规则的东西已经被堂而皇之地被放在了台面上;
《小时代》这部片票房会大卖,业界不少人在得知郭巨人的这部小说要改编成电影时就毫不怀疑,甚至连片子会用帅哥、美女、奢侈品这些元素来吸引观众也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片子本身的质量,在导演专业的人看来,是彻头彻尾的垃圾。
而这部导演一栏赫然挂着郭巨人的电影实际究竟是不是他导的,在无法求证之余众人只能表示深深的怀疑,因为片中的构图剪辑分镜,甚至两个长镜头的调度,显然不是一个没有接受过正规导演培训的人能够驾驭得了的。
当然,并没有明文去规定导演在片场具体要从事什么工作,所以镜头设计可能全部都堆给了摄影,调度设计可能全部由副导搞定,导演中心论这种没用的思想,在中国特色电影产业下,也被自然选择般淘汰。
但除了这些,这部电影真正带给我们的又是什么?
在肆意的花式营销之后,意淫和浮夸的故事,缺乏逻辑的情节构建,平面而脸谱化的人物塑造,观众认同感的缺失,矫揉造作的对白绝望地企图缝补支离破碎的叙事,以及——一如既往的——根本不会演戏的俊男靓女。
大家想一想,这些元素可以套用于国内大部分叫座不叫好的电影当中:《西游降魔篇》、《同桌的你》、《富春山居图》用的又何尝不是相应的套路。
国产片近几年的发展可以被类比为“食客品味决定餐馆水平”,制片人导演们绝对知道什么是好的电影,但他们仍然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了那数量众多、审美拙劣的观众去扼杀那些好的电影。毕竟,有品位的人在中国这个大环境下实在占少数,得罪他们的代价小。
何乐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