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您别哭啊，”杨安梳理了一一遍流程，不死心地问道：“那你咨询过其他律师了吗？不能你们老大咋说，你就咋信啊！”
“问过了，我这点数还是有的，”辰飞鹏抬起头，鼻子一抽一抽的，红着眼睛：“律师说，他早就包藏祸心，我们人傻没心机，只能认栽。”
那，也是没有办法。
初创公司唯一吸引人的一点在于其成长性，期权往往是他们和大公司挖人竞争的优势。
但国内不少的知名公司都干过类似的缺德事，承诺的期权不予以兑换，AC站、某某找房都有过类似的黑历史，不一而足。
只能说，大家的法律意识太淡薄了，理工学子太天真了。
“那你以后的打算呢？”
杨安听得也很气愤，国内的工程师红利，通通被那群创业者拿来坑蒙拐骗，不干些正经事。
“哎，”辰飞鹏嗫喏道：“能咋办呢？继续上班呗，过段时间再跳槽吧。”
他说话时极其不自信，面对杨安的目光，说着说着就低下头：“最近互联网也不景气，肯定得降薪跳槽。”
合同被搞，的确只能认栽，但辰飞鹏的表现也太令人无语了。
“你就没想过报复吗？”杨安拧眉问道。
要是换了自己被坑，肯定来个删库跑路，将服务器的数据库、备份数据库通通删除，大家鱼死网破。
既然是技术总监，这点权限还是有的。
“什么报复？”辰飞鹏瞪圆了眼睛：“那不是越线了吗？恶意损害公司财产。”
哎呦，我个亲娘，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做个好市民。
杨安都快哭了，这可真是个活佛，感动世界的大好人。
“笨死了。”
虽然辰飞鹏算是前辈，杨安仍憋不住出言教训，一则是因为辰飞鹏气场弱爆了，二则是兜里有钱，莫名地多了几分自信，充满了指点江山的冲动。
“你自己写个脚本，混到运维团队的日常检测里去。”
“如果事后追责，你就咬死了自己那天脑子昏头，用错了SVN命令。到时候，让你们的创始人气得哭爹喊娘，也拿你没辙。”
光是想到那副场景，杨安的心情就舒爽不少，笑容也逐渐**。
“可是，”辰飞鹏耿直地纠正道：“我们公司用的Gitlab。”
SVN和Gitlab都是一种文件同步管理工具。
杨安：“……”
举个例子而已，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无所谓了，”杨安被辰飞鹏噎住老半天才缓过来：“主要是，你们的公司创始人必须得到命运的制裁。”
“这……”辰飞鹏犹豫不决：“天有不测风云，万一留下把柄，我岂不是吃鸡不成蚀把米？”
何况，我和你半小时前还是陌生人。
人要交浅言深，但我真不想听你个毛头小子的撺掇。
看热闹不嫌事大吧！
拜恶劣的前老板所赐，这时的辰飞鹏，对生命中的大贵人充满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