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公子莫要觉得不合理,当铺里有当铺的规矩,这拿来典当的东西,我们一般都是按照它的三成价值来估价,你这把扇子有些磨损,我还能给到七十两,这已经是很厚道的价钱了。”
听见这话,苏如玉平静了一些,反倒是江二狗气得跳了起来,谁让这个家伙爱财如命呢。
“什么?二百三十两买的才当七十两!还当个屁呀!我看这家店就是家黑店,我们换一家去。”
二狗说着,就要去柜台上拿回扇子,那位朝奉也不慌张,十分恭敬的把扇子双手呈上。
可二狗是终究没能把扇子拿回来,而是被老头一把抓住了衣领给扯回来,顺带着还在他头上使劲敲了一下。
“不懂就别多嘴!跟你说的到了哪儿就要遵守哪儿的规矩,就是不长记性。”
柜台上的朝奉看见老头的所作所为对着他微微一笑,说到。
“听口音,三位不像是青州城本地人,难道是外地来的?”
“呵呵,是啊,出门在外盘缠用光了,就只能来当东西救救急了。”
朝奉听见老头这么说,点了点头。
“既然是路过,那很有可能就是死当了。这样吧,看这位老哥是个懂规矩的,老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你们看怎么样。”
“哦!还请这位掌柜的说来听听。”
“呵呵,掌柜的不敢当,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朝奉罢了。这办法就是我给三位写一张期限很短的当票,到期这扇子就归我们当铺了,而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我可以把价钱提到一百两!三位看怎么样?”
听到这里,老头觉得这个办法是很不错的,当初混迹江湖那么些年,也懂点儿当铺里的规矩,虽说大头还是当铺赚了,可这个价格已经算是合理了,但这东西毕竟不是他的,于是也就把眼光投向了苏如玉。
其实,苏如玉同样是有些心动的,反正也没赎回来的想法,他只是有些纳闷,这价格怎么和在京城时差了那么多。
见这位公子哥还在犹豫,那位朝奉又笑呵呵的接着说话了。
“呵呵,三位既然是外地人,那有些东西老朽也是可以稍微透露一下的。这柄扇子,除了在我们这永福当铺典当之外,在青州城的其他当铺里是当不出去的,或者说,已经没有比我永福出价更高的当铺了。”
“哦!这个倒是新鲜,从来没听说过,老头你说说为什么,我就一百两把这扇子当给你了!”
苏如玉他们,包括老头这个老江湖在内都好像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说法,觉得很是新鲜。
那位朝奉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就好像永远也不会发火一样。
“呵呵,这干那一行的都不容易,我们当铺同样如此,同城的当铺为了避免恶意竞争就一起商量了一个法子,这件东西在我掌眼的时候,已经用特殊的手法在上面留下了一点痕迹,你拿到其他当铺去的时候,自然就会被看见,也就知道了这件东西是我永福看过的,也知道了我出的底价是多少,按照规矩,他们是不会给出比我的底价更高的价格的。若是违背了规矩,自然会受到全城的当铺的排挤。”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以前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一套,只是,这手法?”
“那就是我们这个行业的秘密了,恕我不能告之。”
“哈哈哈,好,没事,等我以后回去了再打听。”
那位朝奉对此却没有多说什么,且不说他能不能打听到,就算打听到了对他们永福也什么害处,这一城之间都各有各的手法,更何况是这位不知道哪儿来的公子哥。
“那,公子,这扇子?”
“当了,当了,就按照你说的办!”
“好嘞,阿大,快去后面取一百两的银票!公子稍等,老朽这就给你写一张当票。”
见这生意成了,这位朝奉的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一边招呼小厮去取银票,一边开始磨墨写当票,不多时就把一切需要的手续都办好了。
三人拿着银票和那张已经被苏如玉揉作一团的当票走出了当铺。
那个叫阿大的小厮看见他们已经走远了,就凑到朝奉身边问道。
“二叔公,这把扇子当一百两,我们还有得赚吗?”
“嘿,你这傻小子懂什么。”
被阿大叫作二叔公的老人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那把象牙折扇,看着它说到。
“这把象牙折扇几乎就没有损坏,待打磨一番后就是新的!那位公子哥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象牙折扇在青州城里可是珍稀品呐!”
接着,这位赚得盆满钵满的朝奉就从怀里拿出了苏如玉那张当票留下的底票,看着看着就笑得合不拢嘴。
“我给他们写了十天的当期,十天一过,这扇子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一卖,在这青州城里至少可以卖到三百五十两以上,这一进一出,我们当铺就有了二百五十两的赚头,你说我们有没有得赚?”
名叫阿大的少年已经被这巨大的利润吓着了,不过十天的进出就是二百五十两的利润,难怪说这当铺是个暴利的行当呢!
“二叔公,既然这样,我们明明可以把价钱压在七十两的呀,依我看,他们到最后还是会当的!我们岂不是赚得更多。”
少年阿大想起了交易的过程,觉得他那二叔公根本就没有加钱的必要。
“你这小子,干活的时候没点激情,这些歪脑筋倒是不少,就像刚才那老头说的,规矩就是规矩,我们当铺也不能一次吃得太饱,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句话可不适合用在我们当铺身上,你啊!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