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洪刚诚挚的拱手说到。
“赐教说不上!只是可以给你一点建议,我看你打拳之时,奔走腾挪之间颇具虎势,想来是长期观摩老虎习性所得。”
“前辈高见,我形意门以动物为师,创造了不少拳法,猛虎拳只是其一,宗门内还有什么猴拳,螳螂拳,鹤拳等等,为了方便弟子们在练功之时能有更好的效果,所以就豢养了不少的动物在宗门内。”
老头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对着烈洪刚说到。
“既如此,那就是你的路子走错了,拳法之间虽有虎势,却无虎威。”
烈洪刚低头思考无果,抬头眼神疑惑的看着老头。
“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有把自己想成是一只真正的老虎!?”
老头的语气很轻,却在烈洪刚的耳边如同惊雷炸响。
他的脑海中一直在回想这句话。
“你可有把自己想成是一只真正的老虎!?”
练拳十年了,十年中,他为了练好猛虎拳曾昼夜未睡的蹲在老虎身边观察它的习性,后来干脆就和它睡到了一起。
可他从来都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人,一个学习和模仿老虎动作的人,他从来没有把自己想成过老虎!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拳法就再也没有了进步,一直卡在五品境界不得存进,这次下山,未尝不是想找个办法突破自己。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当烈洪刚从入定状态之下醒悟过来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就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店小二守着柜台,老人和二狗当然也失去了踪影,大概率是回房睡觉了。
“多谢前辈赐教!”
没有过多耽搁,烈洪刚低语一声之后,站起身就跑出了客栈,他要连夜赶回宗门,因为他觉得宗门内大部分的弟子甚至是一些长老都走错了路子。
一直以来,他们形意门都在想办法如何和那些动物之间更加接近,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走进了误区。
物是死的,拳也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以前总是想着让人去接近拳,却从来没有想过如何让拳更适合人。
这一次,烈洪刚带回去的老头的那句话将会是他们宗门内的一场大变革,甚至会让他们这一支走外家路子的宗门找到崛起的办法!
“找到方法了,我烈洪刚找到方法了!”
茫茫夜色之中,那个精壮大汉竟然跑得像个四五岁的孩子一样开心……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首诗出自前朝诗人张继之手,传闻是当时的张继入京赶考,落榜回乡之际,于半夜到达了这姑苏城外的寒山寺时所做。
姑苏城作为苏州州城,那自然也是在整个天下都排得上号的城市,再加上那条贯穿了整个姑苏城甚至是整个江南的淮河,那它江南水乡的名头算是坐实了。
可那寒山寺就不一样了,在张继的这首诗出来之前,它仅能算是一个小寺庙,名气也不够大,逢年过节的,姑苏城里的大户人家宁愿多跑一段路,也要去周围那些稍微大一点儿的寺庙上香,这寒山寺就只有当地的小老百姓才来礼佛。
可在张继作诗之后,这寒山寺就算迎来了巨变,先是张继的那首诗以极快的速度就传遍了整个苏州。
江南多士子,所以一时之间,关于寒山寺的名篇佳句如泉涌一般冒了出来。
接着,当这些经典诗篇传遍了当时还是王家天下的大赵国时,在全国境内都掀起了一股游览寒山寺的热潮,无数的迁客骚人汇集于此,他们要么是感叹江南的美景,要么是述说平生不得志,可都会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的才华展现在这寒山寺里。
甚至到后来,这个小小的寒山寺还惊动了皇室,当时在位的那个大赵国皇帝借此机会来了一次及其劳民伤财的南寻。
他以一艘七层楼高的龙舟作为头船,再有九十八艘五层楼高的礼船相随,凑成了九九至尊之数,而这次的江南之行,也算是彻底的为他王家江山埋下了祸根……
如今的寒山寺可不再是当初的破落户了,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修缮和扩大,如今寒山寺的占地面积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千亩之数。
现在,这个天下首屈一指的寒山寺静静的坐落在淮河边上,看着姑苏城里的热闹、繁华、以及人间烟火……
“老头,前面的就是姑苏城了嘛!”
平静的淮河江面上,一艘寻常的载人小船,二狗的声音从上面传了出来。
“呵呵呵,二位肯定是第一次来我们姑苏城吧!我能保证你们来过之后就绝对不想走了,若仅仅是路过,那就快些离开,免得陷入了这温柔乡里,到时候你们可就走不了。”
答话的不是老头,而是那个撑船的船家,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温醇笑意,但是说起姑苏城的时候,也就免不了多了些自豪。
二狗他们来的时候恰巧是夜晚,但姑苏城里却是灯火通明。
好一个江南水乡!好一座姑苏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