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臣摆桌的时候你得赏脸来啊!最好是能带着点儿贺礼来。”
戚白鹤正在逐渐的尝试和磨合与皇上在一起时的相处方式,因为以后他和皇上见面的次数绝对不会少了。
“哈哈哈,才从朕的手里拿到了吏部尚书的官位,就开始惦记朕的贺礼了,不错,学得真快!”
说完之后,楚政就让无蝉他们起轿回摄政殿去了。
吕祥瑞在临走前大有深意的看了戚白鹤一眼后,似乎是在说孺子可教也!
“对了皇上!这钱大宝怎么办?他可还在这儿呢?”
早就被楚政那声大吼吓破胆的钱大宝巨大的身躯蜷缩成了一个球跪坐在地上,身子还在不停的发抖。
“他老爹不是有钱吗?肯花八百万两给他这个傻儿子买名次,那就让他拿一千六百万两白银来赎他儿子好了。”
楚政的龙撵没有停下,却有一道声音传来。
“果然不亏是皇上,这买卖,真值!”
戚白鹤小声嘟囔一句后,就被周围围上来道贺的同僚围得水泄不通,都是老熟人,他也不好拒绝,和他们约好今天下公之后去满香楼吃个够,众人这才散去。
科举的结束代表着这一年又将要过去了,算一算时间,楚政在位的日子也已经有了二十六年之久。
符瑞二十六年!楚政登基之日就把年号由楚天时候的祥春改为了符瑞,至今已有了二十六年光景。
符瑞二十六年立冬之日的早晨,京城门口来了一个身穿青衫,背着书箱的年轻读书人,看着京城高大的城墙,那年轻人喃喃自语到。
“难怪世人都说江南多柔情,和这座城比起来,江南确实就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
这个年轻人进入到京城里之后就只干了一件事,就是给所有的京中官员以及文人雅士投递拜帖。
可是,这个读书人的每一张拜帖都像是沉入了大海一般的毫无音讯。
原因无他,当京中的人看见拜帖上的那个名字的时候就对他敬而远之了。
江南陆家陆东舒!这个年轻人就是听从了二狗意见的那个江南耕读世家的公子哥。
“你不来试一试,怎么知道此路不通?可来试过了之后,还是发现此路不通啊!”
客栈里,陆东舒望着手里最后的两张拜帖有些无奈。
最后的两张拜帖上分别写着一个名字:苏望、吕祥瑞。
犹豫良久,陆东舒还是决定不放弃,既然前面几十家的墙壁都碰过了,也就不在乎这最后的两家了。
抱着没什么希望的态度,陆东舒来到了苏府门前把拜帖投了进去,他本以为还是会被毫不犹豫的拒绝,可那位高高在上的国相大人居然接见了他。
“你想做官?”
这是苏望看见他之后的第一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陆东舒想了很久,本来是想说些什么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之类的豪迈言语,可总觉得这样的话来得有些不切实际了。
“没有一个读书人是不想做官的。”
到最后,陆东舒还是决定不把那些趋炎附势的话说出来,可也幸好他没有说出来,不然他就真的没机会了。
“还算老实。”
苏望看着陆东舒的眼睛说了一句。
“可你的学问不够深呐!”
没等陆东舒自我介绍,仅仅是看过了他的外表之后,苏望就这样说到。
“不知道国相大人是如何看出来我的学问不够深厚的,又要何种的读书人在国相眼中才算是学问深厚!”
陆东舒当然知道自己和这类在读书这条路上走了几十年的老家伙没得比,所以很是虚心的求教到。
“气质!你现在这种平静恬淡的气质是装出来的,你的内心根本不够镇定,你是在掩盖你心底深处的害怕!害怕这趟京城之行是白费工夫,害怕自己的一身才学得不到施展。其实一个人的学问深厚与否从气质上就能看出来!腹有诗书气自华!很明显,你还不够!”
“小生我…”
“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面藏着多少墨水,可我也不在乎,只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还不适合做官!”
没有等陆东舒把他的满腹所想展现出来,苏望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
经此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场面看上去有些不合时宜的安静,静默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后,苏望看着陆东舒点了点头。
“要是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那就太让人失望了,回去再读五年书!”
陆东舒对于此没有辩驳,只是很平静的对苏望行了一个学生礼,然后转身离开。
符瑞二十六年立冬之日的傍晚,那个早晨才身穿青衫,背着书箱进入京城的年轻读书人又趁着斜阳离开了京城。
一路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