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少女从车厢中跳了下来,扎着的马尾辫也随之跳蹦了下来。
女子并不算太高,但是身姿显得即柔美又灵动。
鹅蛋般光滑的略显稚气的脸蛋,带着一双被又黑又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大眼睛,就像嵌上去的两颗水晶葡萄。
鼻子秀而挺立,嘴唇淡红,皮肤略显小麦色,但却又显得健康。
两条笔直的双腿,直立的站在那儿,在阳光的照耀下,不得不说,这简直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灵动女子。
女子向这边看过来,嘴角上扬,向这边招了招手,喊道
“左叔!”
提着裙子便跑了过来,右手捂着胸口,微微有些气喘:“左叔,你怎么在这里啊!”
说着,头下意识地微微向左边一偏,便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
魏宁儿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眨,眸子中闪过了些许好奇。
左天峰看着跑过来的少女,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去了一趟.........灵都域府庭,从那请了旁边的这位医师,试一试能不能救好你忆雪姐。”
“谁知道半路上马车坏了,便只能先徒步走过来,看看有没有可以搭乘的马车了。”
说到这里,他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编了。
他也着实不想骗面前的少女,只是自己这曲折离奇的经历说出来也没人信。
“啊,这样啊,那这里离左府还很远很远呐。”
少女根本就没有怀疑左天峰的话,她下意识觉得左叔不会骗她。
只是.......医师?
看到左叔所指的医师这么年轻,身着一身普通的青袍,没有任何装饰,可以说是朴素的不能再朴素了。魏宁儿实在是很难与左叔口中厉害的“医师”联系在一起。
转念又想到忆雪姐的伤势又这么重,少女左侧的眉毛微微向下压了压,随后凝视许久,抱拳向卫破初的方向一拱:“希望仙师能够尽全力,不说能把忆雪姐姐给治好,若忆雪姐姐能有好转,我魏宁儿便欠你一个大人情。
以后能用到我的地方尽管提,只要宁儿能做到,必当在所不辞。”
少女的双眼紧盯着卫破初,眸子中没有丝毫波动,认真地看着卫破初。
卫破初的眼眸捎带一丝笑意,听少女清晰地一字一顿说完言语,眼中闪过一丝光一般的潋滟。他却是能看出眼前的少女的话语是真心的,不掺杂一丝别的东西。
虽然这么多年都在雪山上,不曾见过那么多的人。虽然丹田具碎,经脉具毁。他的双眼却还是保留了一丝神意,能够直指内心,看到一些内在的东西。
想到她忆雪姐姐的伤势,魏宁儿的眸子想要下意识地垂下来。只是魏宁儿却坚持着,让自己紧盯着卫破初的双眼,似乎在等他一个答复。
但是越看,她越感觉自己就像陷进这双眼之中。他的眼睛初看很清澈,可是越看越会被他的双眼所吸引。双眼澄空,仿佛有星辰大海。
就像那浩瀚星空,似乎能看到一个新的澄澈分明的世界。
“还请放心,我定会尽力。”
卫破初算是带入了医师这个身份,抱了抱拳回礼。
魏宁儿听到卫破初,幡然惊醒,脸颊一片粉红。特别是想到刚才直愣愣的盯着人家的眼睛看,脸颊不禁变得更红,低下头,右手不断轻捻裙边。
卫破初看到魏宁儿这幅模样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他当然不会多想面前这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子,会对他有什么别样的想法。
左天峰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禁笑了笑。
“宁儿,咱们还要赶路,喊上你的朋友,如果他们不嫌弃的话,就一起上车吧。”
从车上下来了一位头发雪白的身着蓝袍的老人,从他的着装来看,并不是什么奢华的料子,穿着更像是一个仆人。
但他右手佩戴的黑色佛珠,却又似乎彰显了他不同于一般人的身份。
“知道了,蓝叔!”魏宁儿感到如释负重,转头向着老人的方向吐了吐舌头。
随后魏宁儿便向左天峰招呼道:“左叔,你和旁边的这位仙师一起到车上,我送你们一程。”
左天峰也没有客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个可辨别的地方都没有,再说现在实在不是客气的时候。
从车上下来的老人衣袖翩翩,慈祥的看着蹦蹦跳跳走过来的魏宁儿。
目光却又向后深了一些。
看到随着魏宁儿前来的左天峰,双手抱拳,行了个澜州人通用的尊上礼。
“左大人!”
老人自然知道他家宁儿小姐和面前这位新晋的崖府大人的女儿关系极好,可以说是情同姐妹。
而且他这个魏家大总管自然要知道一些内在的东西。面前这人包括其父亲所做的很多事,都让他由衷的生出敬意。以蓝山魏府大管家的身份自然可以不称他左大人,但是鉴于宁儿的关系和其父亲的关系,还是以大人相称。
左天峰则恰恰相反,他对面前这个在魏家嗣堂都能排得上名号的大管家倒不是了解的很清楚,他平常并无故意探究别人的习惯。甚至就只知道他姓蓝,每次宁儿去他家找忆雪的时候,都是这个面前这位头发略微发白的老人车接车送。
听说魏家的老太爷最宠爱他这个二孙女,这位大总管的地位呼之欲出。
“客气了,蓝先生。”左天峰回礼道。
这位蓝姓老人掀起了车帘,示意左天峰他们上车。
他开始关注左天峰后面跟着的年轻人,多瞟了几眼,本以为年轻人是个哪里的公子或者有名的修士,结果看着年轻人的脸庞,脑子里转动了一下,并没有找到有关的信息。
随后再仔细打量了一下年轻人的筋骨,发现......就是个银骨境的武夫,而且是那种底子打的特别差的那种,随后便摇了摇头。
这么年轻的银骨境武夫说起来是有些资本,但是底子打的这么差,仿佛一触就倒,以蓝山的眼光来看,多半是通过丹药,或者某种特殊的机遇硬生生地升上来的,这种方式获得的修为,让他下意识的勾起了一抹讥嘲。
他最看不起不肯吃苦,通过这种手段上来的武夫。
随后便不再多看卫破初一眼,似乎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而马车的车夫也抬头看了看众人,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本来饶有意味,但是看到是一个底子打着稀烂的武夫,似乎兴致缺缺,很快就又低下了头。
似睡非睡。
卫破初面对打量过来的目光丝毫不在意,任他们随便看,看穿了眼也看不出他的虚实。
他踏上车上的那一刻,头微一偏,向着远处喊道。
“银儿!”
趴在树上的小银狐,正用两个小爪子拍蚂蚁拍的不亦乐乎,此刻正高举着爪子,似乎要给树上的蚁穴来一个致命一击。
突然,小银狐的耳朵竖了起来,显然是听到了卫破初在喊它。然后便“唰”的一下从树枝上一跃,就像凭空出现了一道白色的闪电。
正在蚁穴内龟缩成一团的蚂蚁瑟瑟发抖,等了半天,似乎那只如天空般大的爪子没有拍下来。
蚁穴中走出来了一只蚂蚁。
这只蚂蚁畏畏缩缩,显然是被蚁群派出来的敢死队。
它出来后,看到那只大爪子的主人已经远去,便嘚瑟的站立起来。上面两只触角一摆一摆,下面的触手还掐着腰,对着远去的小银狐指指点点。
突然,小银狐将头转了过来。两个葡萄般的大眼睛瞟了一眼那只耀武扬威的蚂蚁。
蚂蚁吓得脸色苍白,一个重心不稳,从树上摔了下来。
魏宁儿正疑惑卫破初这突如其来的声喊。
“唰!”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第八章 魏家少女(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