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下手。
而床上的老人的脸色,也从苍白之色,慢慢地转变为青紫之色,喘气也渐渐粗重起来。
像是长时间憋气一般。
孙思言手中拿着针,死死地盯着老人的胸廓起伏,脸上豆大的汗滴顺着下巴留了下来,两手放在银针上,银针颤抖中冒着丝丝白气。
只是他的涨红的脸色,彰显他的竭尽全力和力不从心。
终于,孙思言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将两根银针拔出,同时往自己嘴里填了一颗丹药,像是在恢复自己刚才的损耗。
老人的喘息声稍浅了一些,但是脸色却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发的严重。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众人的喘息声。在孙医师行针时众人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孙老,父亲的病情如何了”
魏有延见孙思言停止了行针,便赶紧问道,语气急切中夹杂着不得不有的尊敬。
孙思言缓了缓神,睁开了眼睛。
眼前老人的脉象之乱,实属平生罕见,像是整个经脉都扭曲了在一起。
他想以太乙行针从两侧手足将老人混乱的气血梳理一番,却发现寸步难行,气乱之杂,就算他加以两倍的力道也运行不至丹田之处。
他的方法显然行之不通,不仅如此,丹田周围的穴位他更是不敢有任何的触碰,一旦胡乱行针,导致气血逆行流顺,老人很有可能瞬间暴毙。
孙思言没回答魏有延的话,反而却语气有些颤抖地问道
“去请老太爷了吗?”
众人心神一凛,已经从孙思言脸上读出来些信息,恐怕老人的病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
魏夫人见众人都有些沉默,便赶紧站出来说道:“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赶去孙府了,只是恐怕一时半会难以赶到。”
孙思言听到答案,不得已的再次闭上眼睛,“我已经尽力了,家主的病在老太爷来之前......”
“只能听天由命了。”
魏有延瞪大了眼睛,眼珠内充满了急切和震惊,拉住孙思言的手焦急地说道
“孙老,刚才不是说还有办法吗?你尽管竭尽全力去救家父,能缓和一下也行,救过来你就是我魏府的大恩人。”
孙思言面带难色地摇了摇头,脸色上尽显无奈,叹息道
“病情如果仅仅维持在刚才那种状况,兴许老夫还能缓一缓病情,只是这病竟是如此霸道,气血经脉全乱。
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夫不敢妄然施针啊。”
众人也知道,孙思言在这个时候定是竭尽全力在救治,不然万一家主出了问题,他孙思言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魏有延急得团团转,“纵然是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啊,家父能否......这可如何是好啊!”
黑色旗袍的魏夫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霎时冰冷起来,狠狠地说道
“就是门外那个年轻人惹得好事,因为他拖延了老爷子的治疗时机。
要是父亲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定要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付出代价。”
魏有延听了夫人的话,顿时脸色也发狠起来。
孙思言此刻却是默不作声。
他知道这病情的加重根本和门外的青年没有任何关系,他的银针压制不住病情,就算他不间断的救治也没用任何用处,只是徒增劳累罢了。
不过让众人有个可发泄的对象,总比到时候自己背锅强。
众人有激愤的对象,他反而更加安心。
门外。
两名身着重甲的侍卫将兵戈交措,将门口挡住。
一袭雪袍的卫破初,身形笔直的站在门外,脸上的神情仍旧是非常随和的平静,丝毫没有一丝别样的情绪。
魏宁儿虽然着急爷爷的病情,但是因为魏夫人让侍卫把师父挡在门外,所以她咬了咬牙没有跟进去。
她怎么能忍心把师父一个人撂在外头。便只能和卫破初一起在外面站着等着。
她在门口翘起脚尖,竖着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美目中透着对爷爷的紧张和关心。
当她听到孙思言话语中的无能为力时,神情不禁变得激动起来。
眼睛闪着泪光般的焦灼,想要扯一下卫破初的衣角,只是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伸出手去。
师父已经因为她受尽了几次嘲讽了,她怎么舍得让师父再去任由他们挖苦讽刺,更何况家里的人都不相信她,更不相信她师父。
但是屋子里面躺着的是疼爱她的爷爷啊!!
她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助,她好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哭一会儿,就一会儿。
只是当她抬起眼睛时,眼前的这一幕让她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只见面前身着白袍的男子,将头偏了过来,两个眼睛像是透着光的星辰一般,印入她的双眼中。
这漫着光的眼神,像雪一样,干净透彻,她在左府时见过一次,现在又见到一次。
这是独属于这个光一般男子的神色。
“还相信师父吗?”
卫破初微微一笑,话语温声而出。
话语很轻,但却像落叶一般飘进了魏宁儿的心里。
“相信!什么时候都相信!”
魏宁儿仰起头,双眼里全是卫破初的倒影,竟是一种至死不渝的信任。
“好。”
卫破初听到宁儿的回答,笑了笑。
将头转了回来,看向门口,目光清澈带着坚定。
下一刻,向前迈步。
只是只向前迈了一步,身形就不得已顿住了,一个粗壮的手臂突然伸了过来,挡在了胸前。
萧强从卫破初刚一进门,就看他不顺眼了,宁儿竟然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还那么维护这个男子。
还叫那个年轻人......师父,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火冒三丈。
第一百五十二章 宁儿,相信我吗?(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