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这个时候虽然民风还算开放,但还没开放到可以把磨镜之好搬到大面上来的地步。
庞氏的话,完全算的上一种侮辱调戏。
虽然,她实际上只是下意识的怼人,根本没想那么多。
范氏突然委委屈屈道:“姐姐,就算你看不惯我,也不该跟一个孩子过不去。我们都是大人了,难道不应该让让孩子吗?”
庞氏冷着眼睛看她:“你看我傻吗?”
范氏:“……”
庞氏:“呵,眼下什么光景?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厌恶你都来不及,你竟然让我把我自己儿子留给我的座位让给你儿子?你真是好大的脸!”
“既然我是嫡母,那他平时不孝也就罢了,这个时刻懂点儿事,也算是他弥补了平时遗漏的孝心了。”
范氏脸色一变,庞氏这话简直是在败坏她儿子的名声。
她儿子才多大啊!
她怎么那么毒的心?
这个时候,她倒是忘了自己存着什么样的坏心思了。
范氏的儿子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懂事了。
他刚刚站在一边不说话,就是在等着他姨娘和爹爹给他抢座位。
但是眼见着他姨娘脸色不佳,嫡母庞氏还稳稳地坐在牛车上。
他自知,今日这牛车是坐不上了。
本来就是个被宠坏的熊孩子,不满之下,开始撒泼打滚起来。
“哇——我要坐车,我要坐车,我不要走路了,我好累啊!呜呜呜……”
温绍廉被小儿子的哭声弄的头疼,没好气儿地对庞氏道:“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庞氏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一言没发,直接指挥儿子,赶着牛车走了。
真可笑,就是因为知道现在是什么光景,她才懒得跟他们虚与委蛇。
这要是还在府中,她能随便这样说话?这样做事?
温老夫人再是明理,也看不得儿媳妇天天跟儿子对着干。
不止别人厌烦,就是庞氏自己,天天吵架也烦了。
她早就厌倦了府里的生活,如今遭遇流放,她只觉得身上的枷锁都被卸下,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
何况,她想起离府之前她跟温老夫人的协议。
只需要熬过这流放的五年,她回去就能和离了。
那是她新生活的希望,是她的向往。
所以,现在随便温绍廉和范氏蹦跶,她就当看耍猴了。
母子三人谁都没理那对奇葩,悠悠的赶着牛车走了。
现场好不尴尬,就是温绍廉的大哥,温大老爷,也有些替二弟脸疼。
这,夫纲不振啊!
温绍廉气得脸皮子都哆嗦了,但是他自认为自己是个体面人,不爱在这些事上纠缠。
因此,他做不出上前追赶牛车的举动。
但是范氏的小儿子只是个孩子,平时在府里,二房的后院称王称霸。
如今自己的要求没有满足,他突然间起来,小手抄起一块石头,就往牛车的方向砸去。一点儿都不在意,这石头会不会砸到其他无辜的人。
也幸好温嘉言因着自家家庭不睦,小时候生了要学武保护娘亲妹妹的心思。
即便不是绝顶高手,此时面对飞来的石头,也能眼疾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