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年前的风雨一夜中,按照古川所立军功已经足以晋升为掌管两千五百人的师帅,可是他第二天就私自屠杀了两百东夷降卒。
还未等手下将士把伤全养好,古川就带着黄飞虎与十几个悍卒去捣了东海一个小岛上东夷人的窝点,虽说他们把那个岛上的东夷人都给杀了个遍,但是已经是违抗军令出击的重罪,事后古川又一个人把这些罪名全扛了下来,他的直属长官师帅孙礼为了这个刺儿头头疼不已,要罚他的罪,又怕手下情绪不稳的士兵闹事,但是违抗军令,又不能不罚。
后来这件事闹到了东伯侯姜桓楚那里。
姜桓楚见到战报后不禁失笑,他见到古川这个名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感慨了一句这个古川是真能惹事。不过他也舍不得罚这么一员猛将,最后只是暗示孙礼让古川不升不降就行。
孙礼收到指示自然执行,但是他看着死皮赖脸的古川就气不打一处来,下了军令让古川扒光了甲胄到海边站了一夜。
第二天刚一破晓,黄飞虎带着营中士卒去接古川时,这个拳头硬嘴更硬的糙汉子犹自声音嘶哑地喊着被姜帅骂了老子是真痛快。
不过海沙营强悍的战力与死战不退的士气在镇东军中是有口皆碑,这次他们直接被姜桓楚选做了商王陛下的亲卫,想着能近距离一睹天颜,古川他们已经兴奋了许久,只有已经成了标长的“黄翼”有些忐忑。
原因无他,黄飞虎幼时曾在宫中与子受一同读过两年书,小时候两人的关系还极亲近,直到后来子受随巫之祁开始修行,两人见面才变得越来越少。
黄衮把他送到东伯侯军中,这件事虽然知情人极少,但是无疑东伯侯与陛下是知情的,如果陛下认出自己来……岂不是白隐姓埋名了。
黄飞虎本就不想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才以一个小卒身份投身镇东军中,想要从底层开始磨砺自己,如果隐瞒起来的身份被揭露,那多少会觉得有点无颜面对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
就在他心怀忐忑地跟随古川一同到“余皇”巨舰上觐见陛下时,看着在神情激动的古旅帅身后的那个年轻人,感知着他差一点就要进入大乘境的修为,子受挑了挑眉,听到“黄翼”这个名号,于是他想起了什么,对黄飞虎笑了笑,没说什么,黄飞虎暗暗地松了口气。
只是回去的路上古川盯着他的脸看个不停,嘴里念叨着:“也没比老子这张脸帅啊,为啥陛下看着你笑得那么开心呢?”“难道陛下喜好男风还口味独特?没听说啊。”
已经在军伍中锻炼了近三年的他与在朝歌时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原本白皙的肤色已被海边的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看去不再是那个柔弱的浑身书卷气的书生,而是与战场硝烟中摸爬滚打悍勇血气混合,成为一种独特的魅力,阴柔与果敢近乎完美地混合,那张原本就俊朗的脸,在微微一笑时,唇角的那抹弧度更有吸引力。
黄飞虎想着军中偷袭长官的重罪与重罚,好不容易忍住了踹他一脚的冲动,狠狠地摔上了舱门。
子受此次出征东夷本是借着巡狩的名头,自然不会把禁军带着,所以这次就在镇东军中挑了海沙营做亲卫,大司马殷破败已经是大乘期的实力,自己又是天仙境的高手,再加一个营的精锐士卒,足以保障安全。
既然是亲卫,当然要与商王住的很近,刚好“余皇”巨舰空间极大,放下一个营的士卒绰绰有余。
每次站在船头轻抚有“胭脂木”之名的柚木船体,黄飞虎都不禁感慨大商国力之强盛。
造船所用木料种类中最好的就是坚硬而耐腐蚀的柚木,只是柚木平时极其稀缺,普通水军里有这么一两艘龙骨是柚木做成的船舰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奢侈行径,更别说这艘“余皇”巨舰全身都是柚木中最极品的“胭脂木”所制,就连船面木板都是一水的胭脂木。
原本已经十分坚固的船身由精研阵法的修道者亲自操刀,铭刻了大大小小的无数阵法,小到维护整条船中各个船舱的温度、保证巨大风浪中船舱的舒适感,大到保证船体前进速度与防御力,奇思妙想无奇不有,令名师教导又是将门子弟的黄飞虎都大开了眼界。
而船首那个精铁铸造的撞角,通体泛着幽深的厉芒,也不知会用东夷人的哪艘大船来开锋饮血。
这艘“余皇”已经不单是一艘舰船,它本身就可以被称之为一件法宝。
人族历史上出现过这么巨大的法宝吗?
黄飞虎想遍自己读过的书看过的典籍,也无法给出答案。
那么,就可以称之为“震古烁今”了。
有如此坚船为锋,十八万精锐甲士的镇东军为刃,天仙境界的陛下亲自拿起这把刀。
就算东夷人再奸猾狡诈,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们定然要臣服在我大商的利刃之下。
黄飞虎暗自想着,握紧了手中的青铜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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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朝歌酒 第五十九章 查(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