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少秋深处乱剑之中,举目皆是剑光寒影,数之不尽,但他却毫不畏惧,脚下生风幻影,手上剑术如厉,一个照面就得“咔咔”之声,紧接着就是哀嚎肆起,回望过去,原来是剑断人飞!
少秋就像一阵拦截不住的旋风,在人群之中肆意来去,饶是那幽灵门弟子人数众多,更是有不少好手藏在其中,却愣是近不了身,无可奈何!
但见他抬举之间使的是聂山剑派的混云八式与虚天十六式,一拧一退、一躲一闪,却是与往日不同而语。长剑生风,如诉如喝,那幽灵门的普通弟子根本无法阻挡!
他亦是感到浑身上下轻松自如,一招一式信手拈来,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畅快,这是他从未有过对感觉,就好像一刹那间,所有的招式都已融会贯通,无不巧用,而之前与金石、倒是等人交手过招只有压迫、生涩。
一开始他还担心自己抵挡不住,故一上来就不留后劲,而后来他却不像在打斗,持剑轻巧收放自如,就宛如在玩似的点到为止。
然而就是这样,亦让那些幽灵门弟子吃尽苦头,苦不堪言,只觉这少年身法奇特,剑法更是了得,炉火纯青似已无破绽,虽是一轻一点,却觉手腕一振,整个手臂都欲裂开一般!
而让他们更加心寒的是,眼前这个少年看似竟未用全力!那天裂剑更是厉害了得,剑冷寒杀之气直逼人心扉,竟让人有不敢直视之惧意!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少秋有意压着自身修为,与这些人缠斗一处,他本想试看自己现在实力究竟几何?一直以来,他总是认为自己修炼天赋浅薄、进步甚缓,尽管在那神秘|洞中与金石交过生死之手、在铁幕山下与习坤较量过等等。
虽然种种因数或逃或败或胜,但他一直不清楚这些人的实力究竟是什么层次,或者是什么概念,今天正好有此机会,他心中这才发现原来曾经自己所仰望的存在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他本天性胆怯,虽不缺乏斗狠之志,但从未像今天这般自信过,原来自己也可以走到这一步,原来这天下间所谓的高手也仅仅如此!
但他也心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但至少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
心中有了底气,他顿觉豪气万丈,剑光一抖,如天神降临,冷视着周身高手!
端木然面色冷峻,看着前面一片混乱,他沉声道:“此子修为竟如此深厚惊人,那把天裂剑……哼!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讲他拿下!”
花若幽幽道:“邪玄裂出,阴阳分乱,天地幽冥,劫而复使!这究竟是顺天而为还是逆天而行……端门主!”
话音刚落,只见端木然神色一变,高声喝道:“师弟,你终于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现在不出手,更待何时!”只见一道身影忽隐而出,正是那薛子仪!
但见他瞥了一眼混战中的少秋,淡然一笑又道:“端师兄,你觊觎这天魔宗宗主之位甚久,今日你我就来做个了断,这不就是你日思夜想的所要的结果吗?”
端木然脸色一凛,十分难看,因为他早已看出这薛子仪已功闭全身,气息更比往甚,难道他的天魔化阳大法已成?
念及于此,他却面不改色,他心知这化阳大法的厉害,但他更加知道现在的局面早已没了回路,他不禁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请了帮手就能避开此劫?师弟,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异想天开,单凭他一人之功又怎破了我几十年的暗中经营!念在同门面上,我这个做师兄的就放你一马,只要你肯交出天魔宗的宗主之位,你好还是师兄弟!”
薛子仪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自你将师父打伤逃下山去,你我之间就再也不是师兄弟的了!”
“看来你定要斗个鱼死网破,那就莫怪为兄不客气了!来人!”端木然一声令下,但见人群之中站出八人,个个雄气纠纠,目含杀气,一身惊人气势又岂是那些幽灵门寻常弟子可比!
“东界主黄生、西界主陆尧、宁界主赖全、赤界主卞良……哈哈,你们四人曾追随老夫数十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也会兵戎相见,好!好!好!”
薛子仪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口气之中尽是苍凉,他早已料到会有此劫,本以为凭借八大界主之力可全身而退,但却没算到这劫难无从避免,只剩一线生机,原来是这八大界主中出了叛徒!
幸好自己藏了一手,提前出关,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那四大界主却道:“良禽择木而栖,再说端门主本就是你师兄,继承这宗主之位理所当然、名正言顺!”
“好一个理所当然!好一个名正言顺!”潘生忽现出身形,厉声喝道。
“原来是潘师弟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活在这世上!”站在潘生后面的燕啸辰这才心中一惊,原来这潘叔竟然是师父的同门师兄弟,怪不得他会对此事了如指掌!
潘生喝道:“端木然你欺师灭祖,定难有好的下场,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少些杀孽才是!”
“哦?少些杀孽?当年潘师弟你手刃青家寨三百多手无寸铁之人怎不说要少些杀孽?”
“嗯!”潘生脸色顿变,死死地盯着端木然却说不出话来。
薛子仪却惊喝道:“端木然休得胡说,潘师弟怎么做出那伤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