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库外,白灵也缓缓点了点头,对蛙林的说法不置可否,只向青蛇说道:“青鳞,回来吧,别吓着这只癞蛤蟆了。”
蛙林只道自己所料不差,这一青一白两条蛇之间肯定不清白,它把脸埋了下去,像是在磕头叩首,道:“那小妖点告退了。”它心中只想离这两条蛇越远越好,说罢,连忙就要转身离去。
“慢着,”白灵突然叫住了蛙林,道:“你们家大王没说是什么时候吗?”
蛙林被白灵叫住,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听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只说了地点却没说时间,“小妖该死,还请白灵大王赎罪,我家大王说是在七日之后,望缘台一聚。”它实在是怕得紧了,虽是踏上了修行之路,可这蛙精的骨子里还是怕死了蛇,尤其是这一青一白两条修为都比它高的蛇。
白灵吹出一口妖气,蛙林只觉得身子一轻,再回过神来时已经是来到了白灵洞府之外了,劫后余生,它不敢久留,蹦跳起落间赶紧离开了。
打发走了蛙林,青白二蛇便回到了宝库之中,叶枯又替白灵察看了一下伤势,这才退到一座白云般小“软山头”上坐了。
这团软绵绵的东西也是白灵的收藏,窝在其中,甚是舒服,最妙的是,如果度去一道真气,便能凭空又衍生出许多团这样云气也似的东西来。
青鳞与白灵混在一处,似是在回味方才那只蛙精,恋恋不舍地道:“刚才那只大蛙看起来是肥美非常,要是吞下肚去,肯定是一餐美味。”
白灵难得与青鳞想法一致,附和道:“我一看到它时便觉得口中滑腻,它若不是腾霄妖王信使,我早将它一口吞了,那还轮得到你。”
既已认了叶枯为主,白灵便不自觉地与青鳞亲近了许多。叶枯又承诺了会助它由化境入凡境,重回凡骨境界,这样一来,其实这一青一白两条蛇之间倒也没什么差距了。
叶枯也乐得见这两条蛇和睦相处,而不是成天拌嘴吵架惹他心烦,眼下除了岳丘仍旧下落不明之外,一切事情好像都回到了正轨,只待荀梅几人苏醒过来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
两条蛇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待叶枯下文。
叶枯测了测身子,笑着问道:“我一直在想,青鳞你究竟是雌是雄呢?”
“当然是雄得了。”青鳞一听,顿时嚷嚷了起来,这等在人族眼中有些尴尬的问题,在它这般妖兽眼中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末了,青鳞又道:“白灵就跟我不一样了。”
叶枯这才恍然,怪不得这条青鳞蛇见了白灵就这么上心,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在里面,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道:“这么说来,你日后化形为人也是一个男人,那你以后就安心跟着我吧,别再打玄清那边的主意了。”
青鳞只在这曲屏山中生活,没有经历过人世繁华,只对白灵这样的美女蛇感兴趣,人么,就差了那么点意思,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当即就应了下来。
“叶枯,你看看这幅画。”这时,像是沉默了许久的苏清清走到叶枯身旁,将怀中的画卷递了过来。
叶枯接过画卷,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姑娘有什么不一样了,不叫他做“叶大哥”,只称他为“叶枯”,一如在曲屏镇里的时候。
尺幅展开,只见这幅画外在虽好,可实际上内里已经是残破不堪了,画纸残破,墨迹损漏,装裱却是完好无损,想来是被人寻到了画纸,又重新装裱了一番。
画纸缺了许多地方,尤其是中间的位置缺了一大块儿,像是被挖去了心脏,若不是这番精致的装裱,直让人看不出这是一幅画了。
叶枯心中一惊,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这个比喻。
余下的画纸上,依稀能见到几簇水流,几座山峰,只是都已残缺不全,破损的厉害,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倒是在这幅画的左下角,那里倒还保存得比较完好,依稀可以辨认,那里画着一处山巅,若是登临其上,定可将那几座破损的山峰、瀑流一览无余,山巅上并无人迹,似是欲落笔而又止,只留下了一个墨点,那笔墨用到此处
“哧”
忽然间,叶枯丹田中涌出一股暖流,他内视之下,竟见得那一块被阴阳池排斥在丹田边缘的道牌泛出一阵红芒,道牌上的兽痕似是要活过来一般。
丹田是修士的两大根本之一,道牌与阴阳池争斗的场景犹在眼前,叶枯心中惊疑,不敢怠慢,有黑白起与池中,交错间结作一张网,向着那一块道牌罩下。
这道牌先前便输了阴阳池一筹,黑白罗网罩落,霎时间道牌上红芒一暗,渐渐平息了下来。
白灵与青鳞这时也凑到了叶枯跟前,一左一右,探出两个脑袋来,苏清清则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叶枯以阴阳压制了道牌,回过神来,才发现青鳞与白灵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