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帕一下叠了起来,被阿紫收了回去,叶枯也没能看清这手帕上绣着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
“坟墓的钥匙,是不是在你手中?”阿紫径直问道。
叶枯一怔,有些错愕,不解道:“什么坟墓?什么钥匙?”
“啪!”
叶枯脸上一痛,多了一道红红的掌印,却是阿紫扇了他一巴掌,纤细如葱管般的五指在叶枯眼前晃了晃,冷冷道:“不许撒谎。”
叶枯心上一凉,暗想:“看在你是个姑娘的份上,好男不跟女斗,这一巴掌便不跟你计较。”嘴上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这两样东西,我都没有听说过。”
“啪!!”
这一声只比方才来的更要清些脆些,阿紫又给了叶枯一巴掌,还是打在同一边脸上,直让他脸上的红印更深了一分,冷冷道:“告诉过你了,不许说谎。”
叶枯丹田处有黑白一闪,是他尝试着调动腹中阴阳,可惜玄气未复,只能又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下我也忍了就是。”
这遭不能调动阴阳玄气,不是他一身修为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因为他昏迷了许久,又被那银线捆了一阵,一时间难以调动罢了。
瞥了一眼阿紫,见她仍是一副笃定的样子,似是已经确定了这所谓的“钥匙”就在自己身上,若是不交出来,只怕就不是脸上挨这清爽的巴掌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见她又作势欲打,一巴掌就要往脸上劈开,赶忙道:“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阿紫“哦”了一声,收回了手,垂在身旁,另一只臂弯里搂着小貂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叶枯,直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是这个吗?”
叶枯将那枚道牌拿了出来,思来想去,他确实不知道那“钥匙”是何物,这阿紫神出鬼没,来历神秘,想随便拿件东西糊弄过去只怕不太容易,他只下意识的觉得那自张有福处得到的铜块比这一一块救了他性命的道牌还要贵重一些,这才只拿了它出来。
阿紫一把将道牌夺了过去,聚在眼前,细细端详了一阵,满意地点点头,道:“算你识相,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皮肉之苦。”她说这话时就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东西到手,似是有了些喜意。
阿紫又解释道:“我本该杀了你,但你我毕竟有故,我这番饶你一命,却是了却了一桩因果,下次再见,便没有半分情面好讲。”
说完,她便欲要离开,此时叶枯体内的阴阳玄气只复苏一小半,但要捕捉到阿紫的身影却并不是难事,在她动身的前一刻,抬手挡在阿紫身前。
阿紫身形被阻,脸色一冷,只以为是叶枯不识好歹,就欲直接之手,却听见他说道:“阿紫姑娘你这话说的不对,你这回饶了我性命,就是于我有恩,下次再见,且不说你我是不是非得彼此为敌,便是真的,你杀我是心安理得,难道我也能心安理得地杀你么?”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阿紫冷着脸。
叶枯收回了手,道:“此言差矣。你对我有恩,我不能杀你,那你难道就能心安理得杀一个心里感激你的人么?”
“啾啾”
怀中的小貂儿似是听得愣了,小脑袋一晃一晃地,蹭着阿紫的胳膊,不时还蹭到了她胸前那一抹弧度。
阿紫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道:“什么杀你杀我,一派胡言,你若再拦,可别怪我不客气!”
叶枯双手举过耳朵,做投降状,恹恹道:“是我多嘴了。”
阿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攥着手中地道牌,身形渐渐淡去,紫影飘忽间,消失不见。
待她离去后,叶枯稍稍松了口气,眯了眯眼睛,踱着步子,似是在躲避那斜斜透进来的阳光,摸着被扇了巴掌的半边脸,暗道:“这小娘端的是可恶,下手没个轻重,还什么'免受了许多不必要的皮肉之苦',你可不要落在我手里,到了那时,我倒要看看你那张脸还冷不冷地起来。”
“咦?”
叶枯到了阿紫方才倚靠过得根须旁,只见那根须上似有晶莹闪动,微微错开了身子,让被挡住的阳光重新照在这树根上,这才见得,其上竟是刻着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