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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2章:那一年,齐伯伯走了(1/2)

    那场恶斗就这样过去了!时隔不久的一天傍晚,毛仔和妈妈放学后刚回到家,爸爸就把妈妈喊到了卧室里,俩人关上了门,也不知在里面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毛仔趴在门上偷听了一会儿,他有些紧张了:他好像隐约听到了妈妈在哭?毛仔轻轻拍打了几下房门,试探着问道:“妈妈,你没事儿吧?”

    房间里安静了一下,很快就传来了爸爸的声音:“哦,没事儿毛毛,饭做好了,就在锅里,你自己先吃吧。”

    肯定有什么事!毛仔心想:不过……自己最近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他一边想着,一边从锅里端出饭菜吃了起来。不一会儿,爸妈房间的门开了,妈妈眼睛红红的走了出来,来到饭桌旁,她哽咽着说道:“毛毛,快吃,吃完了去看看成成。”

    “哦。”毛仔低头吃着饭,可他转念一想:恩?不对啊!他抬头问道:“成成?妈!成成怎么了?”

    李丽梅的眼泪绷不住了,她抽泣着,无助的看向了林耀华。林耀华好像在犹豫着什么,毛仔很清晰的看到,爸爸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了几下……

    终于,林耀华开口了,可他的声音也是哽咽的:“毛毛,你……你齐伯伯今天,今天去世了……”说着,他的眼睛也湿润了,也许是怕儿子看到自己的眼泪,他用手掩着脸,转身逃回了房间。

    “啊?!”毛仔只觉得头皮一炸,他彻底的懵了,去世……就是再也见不到了吗?毛仔摔下饭碗就跑了出去。

    毛仔原来一直就纳闷:为什么齐伯伯总是休班在家休息;为什么大成妈妈总是和齐伯伯“出差”去外地;为什么他家厨房里总是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原来,齐伯伯一直有很严重的肝病,并且常年休病假,四处求医……心急火燎的毛仔奋力的奔跑着,他想早一点到成成的身边,他在心里默念着:成成,你可一定要坚强啊,你可一定要挺住了!

    大成的家里,已经有几个阿姨在陪着大成妈。屋子里的人很多,可是却很安静,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眼泪。见毛仔进门,大成从里屋迎了出来,他表情木木的望着毛仔,嗫嚅着:“毛仔,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本来想劝大成要坚强的,可是毛仔的眼泪先绷不住了,他哭着扑了上去,一把拥住了依然面无表情的大成,哭嚎着安慰:“成成,你别这样!成成,不怕,不怕……”

    那是毛仔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死亡的可怕!也是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原来“永远”,是一个多么可怕而无奈的词语。齐伯伯走了,他不会回来了,永远也见不到他了,永远……

    从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成的眼神一直是忧郁的,人们听不到他没心没肺的笑声,营区里消失了他撒欢的身影。每天放学回家后,他就躲在家里,不肯再出门。

    毛仔心疼大成,一有时间,他就带着小杰窜到大成家,有时候,就连晚上三个小家伙也睡在大成的家里。大成在两个小伙伴儿的陪伴下,慢慢走出了失去父亲的阴霾,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容。

    可是,父亲的离世,成了大成心里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稍有触及便……有一天的中午,大成又来找毛仔玩,毛仔正在家吃午饭,就让大成稍等一会儿。

    有大成在等着呢,毛仔的心思早就不在吃饭上了,他胡乱的扒着饭,米粒洒落的到处都是。

    “你看看你,着什么急啊,饭都洒了,嘴像漏了似的!”林耀华埋怨道。

    面对父亲的责怪,毛仔抬头难为情的笑了笑。

    大成听到后,默默的起身朝门口走去。毛仔急了,嚷道:“你干嘛呀?等等我啊,就剩这几口了,马上就吃完啦!”

    大成缓缓的转过头来,他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我爸……我爸他以前也总这么说我。”说完,他就扭头跑出了家门。林耀华一怔,赶紧起身追了出去,毛仔也摔下了自己的饭碗……

    在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林耀华搂着大成,轻抚着他的头发,哽咽的问道:“成儿,想爸爸了?”

    大成扑到了林耀华的怀里,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大成是个坚强的孩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爸爸,可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啊,怕惹妈妈和妹妹伤心,他不敢哭。可这一刻,在林耀华的怀里,他肆无忌惮的将对爸爸的思念,宣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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