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外围的官兵只见一只黑影闪过,那人已经飘出老远,虽不知客栈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督战之人一声令下,劲箭声响,俱是往黑影那边射去。
皇甫殇腾空而起,再次横过七、八丈的距离,已经落到了城墙的边缘处。
十多名自持勇武的官兵扑了过来,皇甫殇闪电掠前,手中青鸾剑精芒电闪,迅疾无伦的劈出三剑,登时就有三人仰跌毙命。
几乎同时,两支长矛从后攻至,皇甫殇不用回头观看,只凭感觉向左右摇晃,便间不容发的避过敌矛。接着一个闪身,突围而出。
督战之人猛然从暗里窜出,嗜血长矛刺向皇甫殇协下要害。
就在矛尖触衣的剎那,皇甫殇似笑非笑的回过头来,虎躯猛扭,运功发劲,原本致命的一矛滑了开去,擦着衣服划过,与金缕玉衣摩擦出一条电弧。
“金刚不坏之身!”近前的几个官兵大惊。
皇甫殇一抖长剑,已经劈中督战之人的脸门,一声暴喝,点地即起,一招一鹤冲天,已经落在了城门之上。
火光掩映下,督战之人脸色挂着一条触目惊心的剑痕,发出一声惨哼,倒飞开去,背脊撞在城门附近的一棵大树的树干处,伤上加伤,这才滑落地上。
围上去的官兵一个机灵,畏畏缩缩,再不敢上前。
督战之人一脸恶毒,正要引兵追踪,却被匆匆赶来的赵姓领头喝止:“算了,将消息传给两位大人要紧。”
蓬莱派的那个徐都头一脸凝重道:“好在对方无心生事,否则又是一场麻烦。”
“结束了。”几个身上挂彩的汉子心有余悸道。
皇甫殇离开小镇,风驰电掣,向西南方赶去。
他心念琉璃二人,恨不得早日赶到成都府,对通缉之事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这一番加紧赶路。毫不耽搁。
天还未亮之时,江宁府城已然在望,入目所见,茫茫大地。一片雪白,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就这么下了起来。
皇甫殇看着眼前的金陵古城,大步踏前,走了进去。六朝古都。气派自然非凡。紫金山气势雄伟,秦淮河萦绕其间,孤峰林立,雪花漫天飞舞。
虽是大雪天,但这几日来的江湖风云,使得整个江宁府都成了卧虎藏龙之地!无数武林人物,似潮水般涌来,客栈旅寓,家家客满,茶楼酒肆。利市十倍。天色未亮,已经可以看到来往的行人,多数都是些横眉竖目、奇形怪状的草莽豪士江湖巨憝,一个个面容严肃而紧张。
皇甫殇暗自砸舌,没料到事情居然能够掀起这么大的轩然****。这些江湖中人、官府衙役之所以敢对付他,除了受人蛊惑之外,还不是怪他手段不够狠辣,没有彻底吓破众人胆子。
一时之间,他有些痛恨起这些为贪欲蒙蔽了心智的众人,热血澎湃下。就想着要去会一会这些自命不凡的人物。
这些人都是桀骜不逊,很快,码头附近就有两个大汉打了起来。
出早工的人们看的兴高采烈,似乎对这样的打斗司空见惯。皇甫殇不禁摇头道:“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持械争斗,官府居然也不管。”
“官府?”一个老船夫刚好路过这边,听到他的话,一声苦笑,努嘴道,“你看。那不是‘官府’来了。”
吆喝声中,一伙皂衣衙役牛气哄哄地走了过来,见到人便举棍殴打。围观的人群顿时一声惊呼,四下奔散。一个挑担子的果贩闪避不及,被打爵在地,嫩黄的梨子满地乱滚,引得众人纷纷俯身捡拾。为首的大胡子衙役捡起一个梨子,就着衣襟擦了擦,狠狠咬了一大口,大摇大摆地走向府衙那边去了。
老船夫恨声道:“看到了吧,这些混账不就是官府中人?可若论鱼肉百姓,欺压商贩,这些衙蠹可比打行的那些江湖中人狠多了。”说着,老人叹息了一声,“唉,不止是他们,那些个门子、牢子、皂隶、防夫,又有几个是认真办事的?如今这世道,这官匪善恶,谁又分得清?”
皇甫殇不解地道:“就算官府贪腐,可当地的名门正派呢?都说东南人士,金陵最盛。金陵城这么乱,他们为何不管?”
“管,怎么不管?不过他们管的却是自家的生意。”老船夫不屑地道,向码头处的一家香烛铺一指,“看到店门口挂的那个剑形竹牌了么?那就是岭南剑派的标志。门口有这种牌子挂着,那些衙役无赖自然不敢上门滋事,至于其他商户,他们巴不得对方倒霉呢,少了人分羹,他们的生意只能更好。”
说话之间,又有一队官差匆匆而过。本想着乘早出来做些生意的商贩,都是行色匆匆的往自家回去了。
老船夫撇了撇嘴,提点道:“看来城中要有大事发生了,小哥还是尽快找个地方躲着吧!”说着,径直往河边走去。
皇甫殇摇了摇头,暗付道:“看似繁盛的大宋,已经腐朽到了这种地步了吗?”想着,快步转入城中繁华之处。
很快,一块金字招牌映入眼帘,“英雄楼”三字高挂屋檐,竹竿高高的挑起一个斗大的“酒”字布帘,在微地飘动着,是在金陵甚有名气的酒楼。
店小二肩上搭着一条白毛巾,睑上堆着笑的站在门口,遥遥看见踏雪而来的皇甫殇,迎了上去,笑道:“公子来的甚早些了!”
掌柜的坐在柜子后面,眯着眼,手里的算盘打的滴滴作响,看起来近日的生意很好。
店门才刚刚开启,里面乱糟糟的,连火都还没生着。皇甫殇也不理睬,随即寻了一个雅座坐下。
店小二热情的替他斟上一杯香茗,陪笑道:“客官是吃饭还是等人?”
皇甫殇沉声道:“等人。”
开设茶楼酒馆之人,都深明江湖上事,掌柜的听后,赶紧吩咐小二道:“快吩咐厨下生火,不要瞎晃荡了!”
很快,皇甫殇独自要了几个菜,一面自斟自酌,暗中却早留了神,他近日没少生事,是以处处都得留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