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魔教教主是一个永远不会败的人,他的身上谱写了一曲又一曲的不败传说,这一次他会不会败呢?
他看着薛衣人的剑,现在他终于肯定薛衣人的确有资格名列曾经的天下第一剑,如此剑法天下第一剑的确实至名归,只可惜即使天下第一剑也一定会死。
他相信这一点,他的手中握住了小楼一夜听春雨,他的手腕抖动,一记世间罕有的旷世绝学随即应运而生。
一刀斩下。
圆月弯刀是刀中魔刀,他已经有了魔性,因此他曾经在白小楼之前有过不可数计位主人,这些主人都惨死了,只有白小楼还活着。
不少人都对这件事情做出过推断,有些人认为白小楼是真正的魔刀之主,因此才可以驾驭魔刀。有些人认为白小楼可以驾驭这柄圆月弯刀只是因为白小楼在圆月弯刀上刻下了小楼一夜听春雨七个字;还有一些人认为白小可可以驾驭这柄魔刀是因为白小楼就是传说中可以驾驭这柄魔刀中至情至性或大智大慧的人。
除开这些说法以外,其实还有一种说话,那就是白小楼可以驾驭这把魔刀是因为白小楼身怀不世绝学神刀斩。
神刀斩威力巨大,这是魔教的一项最高武学,据说这招式可以给人带来无穷无尽的力量,但也会给人带来不详和灾祸。许多修炼神刀斩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唯有白小楼出来。
因此对于小楼一夜听春雨对于神刀斩对于白小楼,江湖上的人有诸多揣测,只是有一点他们不用揣测——白小楼并没有死,而此时此刻白小楼使用这柄魔刀使用出了神刀斩。
白小楼不想浪费时间,他相信薛衣人也不希望浪费时间,因此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以一招决定胜负。
神刀斩本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学之一,再加上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器,这一刀发出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世间所有人的预料,这一刀不但石破惊天,甚至可以算得上惊天动地。
薛衣人出剑欲戳穿白小楼的胸膛,但他亦感觉到这种极其神秘无处不在的力量,他终于可以明白为什么江湖上会那样形容这一魔刀了。
魔刀一出,当者必死,这一刀威力无俦,那柄一出中分,神鬼皆愁的魔刀,那是无坚不摧,至威至利的一刀,石破天惊的一刀。
此时此刻薛衣人也不能不承认这一点,可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死,他手中还有剑,他还有无上剑招。
他不愿意死,更不甘心死。
因此在可怕的魔刀之威下,他亦出剑。
剑光忽闪,这一剑没有其他的特点,唯有快,快如闪电,快逾闪电,这一剑无匹快速,快速得令人不可思议。
这一剑几乎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直接向着魔刀之主白小楼的胸口刺去。
一声铿锵之声响起,大地震动。
刀,剑,人而立。
白小楼手中握着刀,薛衣人手中握着剑。
血已经染红了他那件血衣,魔刀上也在流血,鲜血慢慢从青色的刀锋缓缓划过,最终落在了地上。
白小楼依旧一点冷漠的模样,他的肩膀上有一道深深的剑痕,原本这一剑应当要刺穿他的胸膛,但他身法闪躲,因此仅仅落在了肩膀上,虽然很深,但并不致命。
薛衣人腰间有一刀刀痕,这是小楼一夜听春雨刀,这是神刀斩斩下的刀。
这一刀非常深,深得已经见骨,可薛衣人依旧没有死,他手中持剑,站立得如同一株松树,笔直如长枪。
两人对视,一刀一剑。
很久很久以后,白小楼才开口道:“很好,很好,我原本只是想见一见墨清池,但没有想到见到了你,即使如此,此次之行我亦无悔。”
薛衣人神情冷漠,他冷冷望着面前这位神情苍老的老人,他低头瞥了一眼胸口白色衣裳上那一道新鲜的血迹,他道:“我应当穿一件新的衣裳来,他们的血都不配与你呆在一起。”
白小楼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他望着薛衣人道:“你还能战?”
薛衣人道:“我手中还有剑。”
白小楼又笑了,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但他的笑容却是绝对非常开心的,他微笑望着薛衣人道:“你虽然还可以战,但我已经不能战了,这一刀依旧耗费了我全部的体内,因此也便是说我已经败了。”
薛衣人愣住了,他呆呆的望着白小楼,望着面前这位神情憔悴的老人,他忽然才发现这个和他交手的刀客已经是一个年纪七旬以上的老人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生出一阵惊恐,他根本想象不出这位老人正值巅峰之时,他的武学造诣究竟打到何等境界,天上地下无人与之撄锋,这绝对并不是空口无凭的言语。
他望着白小楼,眼中已经闪过了佩服的神色,人生在世可以如这个老人如此豁达的人,实在不多。
他向着白小楼走去,坐在白小楼附近的一块磐石上,指着不远处山腰上站立的两个人,轻声叹道:“据我所知最终有资格参加这次苍山之战的人除开墨清池以外只有六个人。”
白小楼深深瞧了一眼向着山巅走来的那两位令人眼前一亮的剑客,眼中闪过一抹战意,轻叹道:“可现在仅仅只剩下四人了。”
薛衣人眼中亦闪过一抹轻叹,点头道:“是的,虽然我并不愿意承认。”
刚才的交手,他们已经耗费了全部的气力,身体也已经被对方重创,难以一战,此战他们已经无缘参与,不过他们却也是幸运的,可以亲眼目睹这一次巅峰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