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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在狐仙的府邸里(1/1)

    原来那一片灯火处是半山上一极其豪华富丽的大房子,那房子的大门敞开,飞毯穿门而入,房里面灯火通明,处处金碧辉煌,陈氏只觉一片明晃晃地耀眼,未来得及细看,那飞毯便端端落在地板上。

    陈氏见那黑狐如沉睡一般,胸口处还有血迹,稍有动作,便血液外渗,也没的心思对新的环境作环顾了,遂从自己衣裳上撕下一大绺布,以将那伤口缠住,大概因她搬动他身体时,将他惊醒,他睁开了虚弱的眼睛,见陈氏搂了他,正为他作弄,惊得一个机灵,便动了动身子,瞬间之后,又变成了人的模样,却是不胜的憔悴,令陈氏怜悯心不由又起。

    那人款款看了陈氏,不觉喊了声“娘子”,便挣扎地坐了起来,也伸了胳膊搂了她,陈氏只觉自己有眼泪在缓缓流出,那人却凄楚一笑,道:“无碍了,无碍了,到了这里,即死不了。”之后,似想起了什么,问“噫?你怎的跟来了?”那陈氏没有回答,只怯怯地看了他,接着小心地摁抚着他,让他重新躺下。

    正此时,却听外面有“大郞、大郞”的朗朗女声。随着话音刚落,见一个光鲜艳丽的女郎,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了大屋,进屋即看见了仰卧在毯上的辛大郞以及匍匐在他跟前的陈氏。

    辛大郞只看了她一眼,没的说话,便又闭上了眼睛。

    陈氏以为来了他的至亲之人,惶的如惊魂一般,立刻从他身边离开。

    那女郎也好不的大吃一惊,接着便定定地看了他们一瞬,然后愤慨说道:“好个辛大郞,刚刚打了一架,转身你即跑了,本是来为你疗伤的,不料,这才多时,你竟带了伤又浪去了,且还勾了一女子,你不要命了,如此,你没得救了,死了活该。”说着,愤愤然,拂袖欲离开。

    陈氏听了,忙的,慌迭迭地跪向女郎,凄切道:“仙姑,仙姑,且莫要误会,他不是你想象的,他是去救人的,去救人的,因救了人,才伤又重了,求求你,请千万救他一下。”说着连忙向她磕头。

    女郎不由一惊,之后却朗然大笑道:“救人?哈,他还会去救人?他不最恨人吗,处处不是要为他死了子孙向人类复仇吗?”

    那大郞接道:“那要看是谁,那个为了某人而要遭天遣的人,我自然是不恨的,且还要爱他,并是爱屋及乌地爱他。”

    哪知那女郎听了,又立个暴躁,怒道:“哈,你个辛大郞,又偷偷看我了。”

    那辛大郞却朗朗一笑,道:“十七妹呀,好稀罕啊,谁都长着眼睛呢,睁开眼睛,天下可不皆在眼中,想往哪看往哪看,谁让你又进入我眼中,哦!要想不被看中,也稍稍隐蔽一些,没的光天化日,大剌剌的,也太不成体统了。”

    女郎似被说中,遂好不的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道,“好个辛大郞,我没的再和你分辨了,你这厚颜无耻的东西,我姐姐为你而死,丢得一堆儿孙,你也不管,却强词夺理,以报复人间为由,到处在人间沾花惹草,你去死吧,”说着真的拂袖而去。

    陈氏见了,又立个慌了,遂又慌不迭迭地跑到女郎后面,一把即抱住女郎的后腿,哭祈道:“仙姑,仙姑,求求你了,你且息息怒,他正在苦中,不免嘴上坚硬,心里却是和说的不一,你是仙家,请宽洪大量一些,没的和他计较,先救他性命再说。”女郎听了,有一瞬迟疑,驻脚不动,那陈氏便又哀求道:“哦,仙姑,求求你了,只要你救了他命,在下,只一凡间民妇,愿给你立牌,并上香上供,每日为你行三拜九扣之礼。”说着又连连向女郎磕头。

    见她如此,女郎与辛大郎都不禁有些动容。

    瞬间之后,那女郎仿佛是被说动了,遂瞥了眼辛大郎,便走向了辛大郞,那辛大郞不觉露出一股欣喜与得意神色。

    不料女郎见他得意,又倏的变了脸色,转过头,对那陈氏说:“好娘子,你没得牵挂,他个千年的老货,自是死不了的,看他恁得意,让他再疼几天也好。”

    那陈氏不觉又跪向了辛大郞,祈求道:“官人啊,你就安稳些吧,可千万别再惹仙姑了,此一时,你正用人家呢,就说句中听的话吧,为了你自己。”

    那女郎又一个惊诧,接着牵动嘴角,竞笑了,不觉戏谑谑地仔细端量起了陈氏,将个陈氏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直看了个遍,末了,才涎涎道:“这也算人间长得好的了?”好象非常不屑,接着又嘻嘻问:“这一娘子,你可爱他?”

    陈氏迅个羞红了脸,好似无地自容,手足无措。

    女郎又嘻嘻一笑,道“没的害羞,请大胆说,我也不管。”

    陈氏怯怯看了辛大郞一眼,又低眉顺眼,不敢吭声。

    女郎却看出了想要看出的东西,不觉“哦!”了一句,却是将那“哦”音拖得老长,接着又嘻嘻笑向辛大郞,道“姐夫,你呢?我姐姐走了恁多年了。”

    辛大郞眼中似划过一丝痛处,却也没的回答。

    女郎遂停止了说笑,看了陈氏又看了辛大郞,之后正经道:“啊!谁让我向来心慈手软呢,架不住别人的三句好话,看在这一娘子求情的份上,我且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陈氏立个又面向女郎,再次磕头,女郎遂立个扶了她。

    接着,女郎嗔嗔地瞪了辛大郞一眼,从袖中摸出一春杏般大小的软丸,在两手掌间捻呀捻的,不一会,捻成一巴掌般大小的薄饼,然后让辛大郞抚开胸前的衣服,露出伤口,女郎又察看了一番,接着将那薄饼摁到辛大郞的胸口处,却双手不丢,摁着,揣摩着。这时的女郎与辛大郞,一个躺着,一个跪着,正脸对脸,面对面,目光相遇,不由又相视而笑,却都讪讪的,那女郎娇嗔道:“死东西,当时明明能躲开,为什么非要吃我那一剑?”辛大郞却笑道:“我知道我那亲小姨子不会真心刺姐夫,却不知她那么笨,下去了,却收不回,硬是向着姐夫刺去,让姐夫流了那么多血。”女郎遂好不的不好意思,瞬间后,扭扭捏捏道:“我哪里能和你比,你多大了,我又才几岁?”那辛大郞又笑道:“怎么,这才知道自己十七了?。”女郎羞涩地笑了,接着又嗔道:“不和你说了,你个老不正经。”辛大郞又一个哈哈大笑。

    陈氏见女郎和大郞已和好,也好是欣慰,遂走上前去观看,那女郎见了,笑道“娘子,看!已好了,这下该放心了吧。”此时,陈氏见那薄饼已进入了辛大郎的皮肉里,先还见那是薄饼,随着女郎一晌揣摩后手起,那薄饼已完全融入辛大郎的皮肉里,且再也看不出原来的伤口和薄饼,不觉向着女郎双手合掌,笑:“太谢谢仙姑了。”接着,又急切地说“如此,我说到做到,定给仙姑立牌上香,每日里三拜九扣,”慌得女郎和辛大郎都立个说“使不的,使不的,千万不可。”陈氏不觉腼腆地笑了。那辛大郎却一旁嘟哝道:“给她立牌,黄毛丫头一个,你可把她敬到天上去了。”那女郎听了,突拿出一凶狠的脸色,在那辛大郎的肚皮上狠狠地拍了两下,接着又使劲地揪着辛大郎的皮肉,狠狠地揪了两下,揪得辛大郎嗷嗷直叫,之后,悻悻地嗔道:“真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才多响,即好了伤痛忘了疤,早知你如此,就该不管你,让你多疼几天,疼死你。”辛大郞却嗔嗔道:“你不会的,看你说得恁狠,你也自是极亲姐夫的,自不会见姐夫而不救的,这一晌的厉害,也只是落你说说。”女郎撇了嘴,恨恨地说:“屁!,那可真不一定。”

    陈氏见这两人打闹,不觉放心,不觉也对这金碧辉煌的神仙府邸,进行端量。

    原来这屋长足有五丈,宽三丈,浑屋,上下左右的四壁,皆镶贴着金黄的带细纹的石头,石头光滑平整,晶莹发亮,镶贴得严丝合缝,通没的一丝的空隙,其实就是后世的内墙砖。这边厢,即他们现处的位置,是一有尺厚的米色榻垫,足有寻常人家三个席子那般大小,垫子一侧立着朱红的矮几,上面摆着金银器皿,也有珊瑚、珠宝,瓶、鼎之类,一件件,皆珠光宝气,华贵精美。那垫子不到墙边,墙下有一个四二方的大洞,里面正燃烧着熊熊的大火,其实正是后人所说的壁炉,看到这火,陈氏这才意识到,怪不进了这屋,竟没的丝毫寒冷,反温暖如春,原是如此。再看这壁炉的上方,但见光滑的墙壁上绘着一绝色的美女,着一银色的衣裙,美女脚下却伏着一火红的狐狸。那边厢,即正对着这边的是一巨大的池子,竞占了这屋三分之一的地方,池子里碧水荡漾,上面若有若无飘着缕缕氤氲,池子端头,即正对着这边矮几的是半人高的假山,假山上长有绿色的无花植物,青枝绿叶,藤藤蔓蔓,逶逶迤迤,又碧翠欲滴,池子的长侧正在墙下,墙上同样绘得一巨画,陈氏一眼即认出那是英武而优雅的辛大郞,辛大郞也穿着极华丽的银色,辛大郞的脚前,蹲着威威武武一狐,却是黑色的。过了假山,有一段阶梯,正所谓的雕栏玉砌,想必是通向二楼。大厅中间的墙下什么也没摆放,很是干净利索,墙上也有一巨大画像,比这两端的画都大,正辛大郞和那绝色的美女,两人一人穿黑,一人着红,皆精神勃勃,神采奕奕,又端的好不甜甜蜜蜜,完完全全是一双璧人,陈氏不用问,已知的是个什么意思了。

    正看着,却见那女郎,端端走向陈氏,一边走,一边嘻笑,陈氏觉得她和那画上的美女,不差上下,皆是身材婀娜,仪态万千,瓜子脸,柳叶眉,目似春杏,口似樱桃,肤色胜雪,冰清玉洁,呵,怪不她们是神仙呢。

    女郎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又将她细细端量,之后,笑嘻嘻地说:“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呢,我这厢,就不打扰你们了,好好侍候我姐夫。”说着,俏皮地抚了一下陈氏的脸,接着便化作一团空气消失了。

    这时的辛大郎,却坐卧在榻垫上不动,那陈氏一阵慌赫,不知所措,不觉向门外走去。

    辛大郎这才缓缓走下榻垫。

    陈氏也已知得他起来了,遂不由加快了步伐,小跑一般,内心更是变得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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