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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山鬼篇6移魂换躯(2/2)

    瑶姬听得鬼奘之话,脸现红晕道“若非大师成全,我与阿苍恐又天人两隔,小女子以酒敬之。”

    “不要大师大师叫了,你家两位姑娘都知我并非善类,更何况我这一番,胡搅蛮缠,差点坏了好事,还让小书生难受得紧,小姑娘你哭的紧,真是惭愧,到如今,小书生都不肯看我一眼喽。”鬼奘虽是这般说,却带着几分戏谑,暼眼去看那躲在赤豹身后的人。

    这时,冬宁冬梅手捧鲜果到了大堂,正听到此番对话,冬宁出头道“你这出家人,真是可恶的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公子腼腆。”

    冬梅却呵呵笑道“是呢,听那些魔神仔说,移魂之法一人一次,这新换的身体,虽然是女子之躯,却也金贵,若看坏了,公子之魂无处居所,你可怎么赔”

    “行了行了”终于躲在赤豹后面的人猛的坐了起来,正是换了女儿身的苍离魅,只见苍离魅满面通红道“我不说话,尔等就在一边起哄,冬梅冬宁更是,竟给我穿上了女儿衣真是过分”

    “是男是女,只要是我的阿苍,又有什么呢,姬都愿长相厮守,何怕那两个鬼丫头胡闹”瑶姬虽说的凛然,却笑的比谁都欢。

    “哎”苍离魅见状,头猛的扎进了身前的赤豹背上,吓得那赤豹嗷了一声,身子噗的化成了一张写着赤字的纸片。

    “阿苍你也是的,看把我的赤豹吓回了原形”瑶姬故意嗔怪,苍离魅却不搭理。

    这时鬼奘在一边笑的欢乐,良久止住笑声道“对了,我这有些疑问,不知可否为贫生解答”

    “但说无妨”瑶姬一听,马上认真起来。

    “这事我要先问下小书生了。”鬼奘看着苍离魅,苍离魅抬头,露出通红的面容来道“问我”

    “没错。”鬼奘点首道“吾本并非什么和尚,而是借着这和尚的由头,在这四方游历,记录所见妖怪及怪谈,前几日曾在一处名吉原的城池外碰到一物,名混沌。”

    鬼奘刚说至此,就见白泽从腰间的白泽囊中一掏,就听一阵奇异的鸣叫之声如天籁传出,接着那长着六脚四翼的混沌便蹦到白泽的桌子上晃动起来。

    这一幕惊得苍离魅双眼圆瞪,瑶姬却如往常,鬼奘继续道“此物当日浑身黑毛满身,血盆大口,无半点神识,制服之后,发现其躯干内有一羽毛,如公子脑后羽毛一般无二,听昨日公子言语这羽毛乃是奇缘,不知可告知吾等羽毛的来历贫僧想求其根源。”

    “师傅说到这”苍离魅仔细想来道“我那日混混欲绝,魂魄以飞出体外,正悔恨不能再回故乡见我的瑶姬,谁知却见一身穿黑袍之人立于树冠之上,许我可不死之物,便是这赤羽,但同时这人也说赤羽乃非善物,虽然可保我不死,却会让我失去自我本心,忘却渴求,日日轮回,问我可愿得之”一旁瑶姬听到这,眼中又是一片湿润,抬手抚着苍离魅的面容,慢慢软倒在苍离魅怀中,苍离魅见状,温柔的摸着瑶姬的长发,叹道“之后之事师傅也就知道了,我便不再复述,只是那羽毛让我忘却瑶姬,第一面见姬却不认姬,真是惭愧。”瑶姬听之苦笑道“姬又何尝不是呢”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朦胧,苍离魅摸着瑶姬的面容,又继续道“只是说起那人的面容却是模糊不清,只是我记得那人额心似乎有一红色图文”

    “红色的难道是妖纹”鬼奘忍不住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有些走神,白泽咬着鸡腿,侧头奇怪的看着鬼奘。而站在鬼奘身边的冬宁见鬼奘那副模样很是好奇,摆动着手在鬼奘眼前道“你想到什么了吗”

    鬼奘一愣,忙笑道“哦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怎么样,这回事了,瑶姬姑娘不知要去哪里”

    瑶姬笑道“自然是要回老家妖之里了,不知大师又要去往何处”

    鬼奘嘿嘿一笑道“路甚遥,可同行否”

    “你也要去那”冬宁瞪大眼睛看着鬼奘。

    瑶姬笑道“恐怕鬼奘这厮早就打算好了吧”瑶姬说着,身周腾起一股粉雾,一道光闪之后,只见那化作纸片的赤豹再次现形,嗷的吼了一声,蓦的,鬼奘与白泽只感觉脚下一动,地面静好像浮了起来

    白泽快步站起身,跑到正门,猛的推开,眼前豁然开朗,只见,那整片空地以起腾腾白雾,空地四角所摆的高鼓前竟慢慢幻化出四尊青面巨人,那巨人高有三四米,身披铠甲,仙带咧咧,双手鼓锤连动,敲得鼓面哄哄作响,四人同时齐喊“归去”声震四野,满山禽鸟惊觉而起,怪叫声声。

    轰的一声,那空地凭空飞起,升至高空,而原来的地面则再次长出无数棵高树,如从未有过此类楼阁一般。

    远远的,望着那山林之中,三三两两的不断出现魔神仔的身影,白泽见状招着小手告别,那些魔神仔也都学样抬手摆动以此作别,一个个都是四肢俱全,不见断臂。

    “胳膊真的都长出来了呢”鬼奘靠在门框上,手捏一碧玉酒盏,抿唇微笑“虽然很弱小,但是很顽强呢”白泽点头,鬼奘笑道“白泽,原来此楼乃是靠着瑶姬的神识所控,一旦离开便会消失不见,这书生一跑,她那时恐怕真的是心如火烧啊”说到这,鬼奘拍拍白泽的头又道:“这些都要记下,对了,我问了瑶姬,这楼阁名万春。”鬼奘说着慢慢转身而去,白泽便也紧随其后,消失在门内。

    门扇慢慢关闭,徒留一片尘埃。

    空中金鼓齐鸣,歌声四起,万春阁便在那一声声激昂的鼓声中没入云端消失不见。

    惜哉叹哉

    百年前的情侣,山盟海誓,却天各一方。

    百年后的情魂,追寻天涯,却人鬼殊途。

    如今,同坠万劫,长相厮守,却不知是该喜该叹。

    这世间百般的轮回,万般的孽障,口口难述。只道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第二卷完

    第二卷注释

    山鬼:

    山鬼是楚辞九歌篇名。关于山鬼的身份,汉族民间有多种传说,女神,精怪,山神等。为祭祀山神之歌,所描写神姿态和衣饰,系一女性。内容多表现离忧哀怨之情。山鬼出自九歌的第九首。九歌是一组祀神的乐歌,据说是屈原在汉族民间祀神乐歌的基础上加工修改而成的。九歌中有不少篇章描述了鬼神的爱情生活,如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等,本文也是如此。“山鬼”即一般所说的山神,因为未获天帝正式册封在正神之列,故仍称“山鬼”。

    魔神仔:

    魔神仔,或称「魔神」。非神、非鬼,是台湾民间信仰中出没於荒野、山林的妖精或妖怪。根据传闻,魔神仔大多身材矮小,动作敏捷,会迷惑人类的心智或恶作剧,使人失踪,不过魔神仔害怕声响。在台湾各地都有老人或小孩被魔神仔魔神仔抓走或诱拐而失踪的传说,情节类似日本传说中的神隐。当有人被魔神仔拐走的消息出现,乡民亲友会请出地方神祇、城隍爷、王爷、土地等神像出巡,四处敲打锣鼓、放鞭炮寻找,失踪者被发现後,常常会宣称喫了魔神仔给的鸡腿、饭食,但其实却只是满嘴的粪便、昆虫屍体、树枝与土石。2003年四月六日联合报北县新闻:前汐止镇长、立法委员廖学广表示台北县汐止山区的确很多「魔神」,个子很小,常在山区小路向老人和小孩招手,如果应声,就会被拐走,陪魔神玩几天才放人,廖学广小时还亲眼见过一次,还好母亲正巧呼唤,才未被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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