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终究不知道齐老汉对于这件事情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正也好邪有罢。那都是那些修仙巨头的事，与他一个凡人有何关系。
“魔又如何，老朽我十七岁离乡，这辈子走过的路有何止万万里。连天地都有黑白之分，更何况生活在其中的人呢？”
这到真让中年人有几分意外的。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不说正邪了就连妖巫两族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犯我土地其远必诛。今日却是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凡人口中却是得到了真解。
“到是我辈愚昧了。”
齐老汉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这辈子他看过了太多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结果到头来有敌不过岁月的流逝，三尺土地黄土一捧。
“老朽我这一生，虽并没有什么大作为。但年轻游历的时候，到还是做过几桩善缘。本以为今生不在会有交际了的。”说完有了几分苦笑“今日既然事已至此，拼了老朽最后的这点薄面，养活炭头还不是问题。”
“哼、、区区凡人怎么能与本座相比。凡人愚昧，市井之徒更是无可救药。老家伙我依旧还有一个疑问？”
“但说无妨。”
“那小家伙怎么看都是平平无奇，翩翩又长的黑不溜秋的。你为什么对他有那么大的信息。”
齐老汉看了看一脸好奇宝宝的中年人，这下还真的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你真想知道？”
“恩”
齐老汉似是有了几分追忆“炭头是一个孤儿，刚出身就被父母丢在了路边的野地里差点冻死。后来我路过偶然听到婴儿的哭泣声，才将他抱回了家中。可好景不长两年前，我就开始卧病床榻。”
说完憔悴的面容上勾起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当时可把小家伙吓坏了。”似乎那个黑不溜秋的小炭头又出现在了眼前。
“你知道炭头这两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中年人摇了摇头，心中虽然也有猜想。但自己心中的猜想和别人口中的事实，总是后者更有些说服力。
“这两天你应该每天都可以看见一个半大的孩子，背着小背篓。在这山谷中来吧。”
中年人顿时一副了然的神情。
兴许是看到了石台旁边打翻在地的稀粥。“这两年来炭头每天不停的砍柴，每过五天搭乘着小林子的牛车，将柴合送到县上的李员外家。换几个铜板，买点米。勉强够我们爷俩每天喝两碗稀粥。”
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看着青石边打翻在地的粥碗，一丝久违的愧疚萦绕在心头。
“我可以收他为徒，但我不会传授他任何的功法。”
齐老汉微微一愣，面色上涌上了一层不太正常的红晕，声音中更是夹带着几丝颤音。
“谢谢了。我、、、、”终究还是没有其他的语调发出。
中年人笑了笑收起了平日里随处可见的无敌姿态。
“我虽然并不算是什么名师，此生也没有收任何弟子。但教一个七八岁半大孩子读书识字，知晓人情世故还是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以后他能走到哪一步，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说不定他的以后还真会像你所说的那样，驰骋天下，谁与争锋。也说不定。”
老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微微一拜。“如此小炭头就托付在你手上了”说完长出了一口气“如此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说完向打翻的粥碗走去。
隐约之间，几丝八卦的语调自身后响起“老家伙你说那个小家伙真的会变白吗？”
齐老汉转过身看了看一副并不像开玩笑的中年人。
“一定会的，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黑的跟泼了墨似的，现在只是黝黑而已。”
“这还差不多。”如同格外关心这件事情一般。
看着渐行渐远的齐老汉，中年人神情尊敬了几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齐老汉的状态无非就是回光返照，持续不了多久的。
说不定就是几分钟，几个时辰的事。关键是要看执念有多深。
微微有几分凉意的风拍打在齐老汉勾搂的身躯上。伴着遥遥天际翻起的鱼肚白，几缕柔和的骄阳斜射在，齐老汉瘦骨嶙峋的身躯上。他不知道中年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他却看出了小炭头，那缕隐藏在眼眶深处的依靠欢喜。至于中年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这缕依靠面前都变的无足轻重了。小炭头相信，他便相信。就如同他相信小炭头会是一个天才一样。
泛白的天际几缕柔和的光线洒在高塔之上，透过通风的窗口隐约可见一道道划破天际的长虹自翻滚的云雾上划拉出一条条透明的光带。
静静矗立在通风窗口出的中年人微微有几分失神的看着遥遥天际的鱼肚白，时间悄然流逝。一声声夹杂着不知是喜是悲的叹息自房间中回荡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