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长官，过了这座城市北山大学很快就到了。”
“是吗……那里也跟这里一样着这么大的火吗？”聂远山仍然望着窗外，没有回头去看千方鹤。
“是的，长官。”
由于城市上方的烟霾太厚，直升飞机不得不降低飞行高度。
所以，聂远山乘坐的直升飞机和救援机队一样，几乎是在高楼大厦之间飞行的。
机翼如同被浓重的黑烟捆住一般，艰难地嗒嗒作响地拍打着空气，机身钻进浓烟卷成的漩涡缓缓前进着。
周围赶来救援的直升飞机部队闯进市中心，在大厦之间盘旋着，不知从哪里开始投放救援物资。
虽然人群已经看见机队挂满了许多包裹，但整个城市都乱成了一锅粥，始终无法为机队让出一片空地。
“准备着陆！”聂远山命令道。
“是！长官！”机组人员受命开始降落飞机。
聂远山乘坐的直升飞机朝着一个十字路口的方向开始缓缓降落，风浪驱赶着街道上的喧闹的人群车辆纷纷散开，很快便腾出了一个宽敞的十字路口。
“联系救援机队，准备投放救援物资！”
“是！长官！”
接到命令后，原本在空中盘旋的机队很快都朝聂远山坐机的方位飞来。
“好！准备起飞！”聂远山从窗外看着接近的救援机队，命令道。
“是！长官！”很快，直升飞机在就要接近地面时，伴随着席卷的气浪倏地上升。
喧嚣席卷的气浪打在民众一脸茫然的脸上，原本安静等候直升飞机降落的群众眼看又要沸腾起来。
紧跟在聂远山坐机身后的救援直升飞机见长官坐机起飞，立即往空地投放救援物资。
随着第一份救援物资的落地，群众开始很配合地让开足够的空间给救援机队。
整个投放过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物资便投放完毕，救援机队排着整齐的队伍又原路返回。
眼看救援物资已经落到眼前，民众蜂拥而上，十字路口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并不是他们有多饥饿，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场灾难会持续多久，他们唯一有的办法就是储存足够的食物直到这一切结束。
而且现在很少有人会跑到外面去，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到了外面，他们将无法享受国家提供的救援物资，而他们现在一无所有。
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从有限的救援物资中获取尽可能多的生存资本。
聂远山坐机已经高高飞起，他表情凝重地望着机窗外，随即缩回机舱内，命令道：“联系刚才的救援机队，告诉他们下次设立多个投放点。”
“是！长官！”机组人员立即执行，着手联系之前的机队。
很快，聂远山的坐机穿过笼罩整个城市的烟霾，开始孤身逼近北山大学所在的城市。
烟霾已经将两座城市的天空联系在一起，却感受不到一点和谐，只有死神的味道。
“北山大学到了，长官！”
“啊……到了？”聂远山嘀咕着从小憩中醒来，睡眼惺忪地眇了一眼面前仍然端坐的千方鹤，而后又望向窗外。
整个校园在灰色背景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星星点点的树木依然立着，叶子像是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烟灰，在灰色的视野里没有一丝生命的跳动。
校园的道路上悠悠晃荡的身影被直升飞机的声音吸引过来，但似乎没有那么激动。
“长官。”
“嗯？什么事？”聂远山回头看了一眼千方鹤，千方鹤的视线却已经跳出窗外。
“看那栋宿舍楼。”千方鹤回头，伸手指着窗外，说道。
聂远山顺着千方鹤手指的方向挪了下身子，望向窗外。
只见前面坐落着不少大楼，但大多已经被大火吃光，有些地方还意犹未尽地吞吐着火舌。
很快，在废墟之间，聂远山注意到一栋看不出老旧的宿舍楼完好无损地兀自屹立着，很多寝室的阳台上已经挤满了人。
“这……”聂远山快速回头看了一眼千方鹤，旋即又向宿舍楼的方向望去。
“要降落吗？长官。”千方鹤看着聂远山的侧脸问道。
“等一下，现在不是时候。”聂远山收回身子坐回到自己的座位，特意命令道，“接着飞！”
“是！长官！”
直升飞机的飞行轨迹没有丝毫改变，笔直地在北山大学上空飞着。
学生没有之前的骚乱，几分钟内已经来了两辆直升飞机，相信很快就会有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