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艾抱膝坐在地上哼哼哭了起来，乌黑的长直发披散后背上，在短促的啜泣声里却显得格外宁静，她含着哭腔嘤嘤道：“这怎么可能？”
欧阳想去安慰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不得不承认，现在连他自己都需要别人来安慰。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莫名其妙，本是学期伊始，原本该步入正轨的生活怎么忽然间就面目全非了。
不知是英雄主义，还是绅士风度，抑或是两者参半。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大可以一走了之，但却情不自禁地去拦下本可以和他擦肩而过的担子。
他现在只想确定变种人这个传说是否真的降世了。
欧阳在古艾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古艾，我们现在需要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古艾抬起头，吸了吸鼻子，睁大眼睛看着欧阳，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楚楚动人。
“确定你是不是变种人。”
古艾勉强收住哭声，下巴抵在两膝之间，没有回话。
欧阳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到打火机。
古艾瞟见欧阳手里的打火机，有点不解，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全身着火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烫？”
古艾听完，转了几下眼珠子，回忆起来。随后冲着欧阳摇了摇头。
欧阳笑道：“这就对了，如果你会喷火，并且活了下来，那你就应该不怕火烧才行。”
“这真的能行吗？”古艾看着欧阳手里的打火机喃喃道。
“试一下，如果觉得烫，你就马上把手拿开。”欧阳拿着打火机凑近古艾，说道，“把手伸出来。”
古艾将信将疑地伸出左手，看着打火机一点点靠近，开始紧张起来。她看了欧阳一眼，见他没有停手的意思，只得接着紧闭着眼睛，要紧牙关。
咔嚓一声，欧阳打着打火机。
古艾猛地缩回左手，另一只手随即紧紧抓住左手手掌，将双手藏在胸脯与大腿之间。
“什么！”欧阳见古艾被烫着了，眼神飘忽，愣了几秒钟。他思绪愈发凌乱，老天，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说好她是变种人的，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欧阳思忖着，不怕火烧，不一定代表不觉得烫。没错！这样就说得通了。可是……她明明说自己之前周身冒火时不觉得烫啊……
欧阳思忖间，一边端详着古艾的神情，只见她的水亮的眼珠子在湿润的眼眶里游离着，并没有痛苦的神色。
“你并不觉得烫，对吧？”
“我……我不知道。”古艾哼着鼻音，说道。
“我知道，你缩手只是心理作用罢了。”欧阳说着，把手里的打火机递给古艾，暖笑道，“你自己来点火，放轻松点。”
古艾迟疑片刻，伸手接过打火机。她盯着手里的打火机，一咬牙，在自己的手掌边点着。
起先，她反射性地缩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欧阳，咽了口口水，又慢慢伸手靠近跳动的火苗。
终于，悬在欧阳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古艾的手掌久久停在火苗里，没有任何异样。
古艾同样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努力想去感觉火苗的温度，可自己连火苗什么时候灭了都不知道。她拿开打火机，下意识地想递给欧阳。
欧阳摆了摆手，说道：“不要拿给我，会烫到我的。”
原本蹲着的欧阳一屁股坐在地上，苦笑了几回。念叨道：“真的假的，还真有这种事。上帝看来是闲得发慌了。”
古艾脑海一片空白，她呆呆地看着欧阳，像是在听候他处置一样。
“你不要那样盯着我看，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古艾环手抱膝，埋头哭了起来。
欧阳没有理会古艾，而是放着让她哭出来。也许才能更快地让她平静下来，他自己也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许久之后，古艾的哭声渐渐收敛。欧阳伸手抓住古艾的手臂，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古艾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欧阳，不清楚他是何用意。
第十四章 凤凰涅槃（一）（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