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回到家中,妻子已经白发,儿子也已成年。他踏上草席,一想时间荏苒,有些感慨。
竟在不自觉时醒了过来。任文还没分清现实与梦境,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仍在这神坛下,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梦境。
任文看了一眼北斗七星的位置,他们睡去不过一个时辰,篝火之下的姬满还没醒来,羽庄也还在位子上打着坐。
这时姬满慢慢缓过神来,大喊一声,“寡人的白狼与白鹿在何处?”
任文吓得一个踉跄。
礼成之后,姬满真就不再做噩梦了,也再也不再做梦。
但他却七魄丢了一魄似的,日日念叨西征之事,催促人准备车马,意欲西征。谁劝也没有用。
“之后的《列子·周穆王》上也有记载:穆王不恤国是,不乐臣妾,肆意远游,命驾八骏之乘……遂宾于西王母,觞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瑶,王和之,其辞哀焉。”任然说。
而更奇怪的是,法会上的羽庄并没醒来。
因羽庄的身体依旧有微弱的气息,姬满派人给抬回了他的家。
任文登门拜访过两次,羽庄始终没有醒来。
后任文就没再听说过关于羽庄的消息。只知道,他们一家拿着姬满所赐的食俸,搬离了洛阳。
而任文因经历了与姬满相同的梦,便在法会之后的几天里,找到了姜伯。将西征之事,之场景一一告诉了姜伯。
姜伯是任文和羽庄的师傅,日暮的他,对此却不感到惊讶。
姜伯告诉任文,这或拜一貌不惊人的小物件所赐——他带着的骨戒。姜伯曾多次戴着它进入过别人的梦,但如果摘掉后,就再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但姜伯告诉任文,必须对此事守口如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的话,任文从来都很上心,再也没有问起关于骨戒的事。
直到五年之后,姜伯迟暮,无子嗣的他,将当时唯一的徒儿任文叫到身边。
他把骨戒传给了他,让他磨成粉兑水喝下,并嘱咐任然要辅佐大王,保佑天下太平。随即,姜伯就驾鹤仙去了。
当晚,任文按照姜伯的话,兑水喝下了骨戒磨的粉。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醒来,出了一身汗。但至此,他开始真正明白了骨戒真正的作用。
“这个任文,就是我们的祖先。我们家族第一个有御梦力人。”任然默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