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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你在我心里(2/2)


    “不快了,拖了这么多年。”林泽伟也不计较严宝的态度“总算对大家都有个交待。”

    “惠心现在怎么样听说他哥把你原来的实业彻底的糟蹋破产了,惠心好像也准备复出接戏了。”严宝有些卖弄的汇报着自己搜集来的讯息。

    “嗯,她能积极的生活也挺好,我们这个月还没见过面,她大概也需要点时间过渡吧。”林泽伟看着远处的花园,猜想着说“也许以后拍戏也还会常常遇到,这次倒是多亏了你,那些记者才没多闹腾。”

    “你不用太感激我,今年多接点戏就好了,原来的那些顶梁柱,让卓元给折腾走不少了,现在我连个像样的戏骨都找不到,你可得帮我整点产量出来。”严宝一说到工作,人就变严肃许多。

    “知道了,你别把我累倒就行,现在慧慧还指着我照顾。”林泽伟好笑的说。

    “听到你们再说我”林远慧端了杯咖啡走了进来。

    “慧慧”严宝看她进来热情的打招呼“早上来的时候没看到你,这是准备出去还是刚回来”

    严宝进了林家就特爱开玩笑,林远慧早就见识过,也不计较,笑着说道“早上出去跑了一圈,一会准备去上班了。”

    “你现在还在那个什么中途宿舍啊”严宝问道。

    “是啊,现在做的很开心,能帮到很多人”说起工作,林远慧的脸上也有了光彩。

    林泽伟看到这样的林远慧,也满足的笑着点头,严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哪位是,是我捉到了好,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什么事这么急”林泽伟看严宝神色不虞关切地问道。

    “上次捅我的那个小贼抓到了,在住处找到了我的相机,里面有好多远景的照片,但愿没被删掉,警局让我去认人,我得赶紧过去看看。”严宝收拾起桌上的文件,一把塞到自己的包里。

    “去哪个警局,我送你”林泽伟也跟着站起身来。

    “正好正好,顺道送我去上班”林远慧也很鬼马的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是不是严先生”车子刚刚停进警局,恰好碰到负责这个案子的林警官出来,因为严宝的职业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大老远就认出了他。“这位是林泽伟呀,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帅呢。”林警官热情的打着招呼。

    “哪里哪里”林泽伟谦虚的客套着“请问我们可不可以和他一起进去”

    “按程序是不可以的,不过你们可以到里面的房间等一阵。”林警官有些为难的说道。林泽伟很理解的点点头“我们进去吧。”

    走到审讯室附近的一间过道,林远慧却突然停住不动了,她看到一个到死都不想再见到的身影“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死了吗”林远慧无法自控的喊出了声,一下子扑住了林泽伟的胳膊“爸爸,救我,爸爸,那个人是鬼,你看没看到”

    林泽伟看了看前面,只有一个很黄很瘦的瘾君子模样的人。林警官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对严宝说“就是这个人抢了你的东西,不过在这里遇上了,没办法再让你认人了,但是手续上还是需要你再确认一下的。”

    而上完厕所正被押回来准备被认的那个瘦黄脸,比九年前苍老了许多,脸也更黄,这时听到林远慧的喊声,也好奇的侧过脸来,这不看不要紧,心里竟有些兴奋,这可是杀他两个大哥的凶手不由凑过来,用被拷住的手抓着林警官说“阿sir,抓她,她是杀人兄手,她杀了我的两个兄弟,用枪”

    林泽伟恍然醒悟过来是怎么回事,赶忙用怀抱护住林远慧“慧慧不怕,有爸爸在,谁都不能伤害你。”他一边说一边明显得感觉到林远慧在发抖。

    “爸爸,救我”林远慧用力的抓着林泽伟的衣领。

    林泽伟转向林警官说“林警官,可不可以先把这个人带走”

    “可是他说”

    不等林警官说完,林泽伟就打断了他“他是绑架我女儿的绑匪,我女儿有创伤后遗症,请先让他避开”

    “她是杀人凶手,她杀了两个人”原本押送他的警员跟上来带他走,瘦黄脸仍是不服气的叫嚣。

    “他走了,慧慧,你看,抓到他了,以后再也没事了”林泽伟轻拍着林远慧的后背,示意严宝和林警官先走。

    过了好一阵子,林远慧才平静下来“我明明打中他了,他怎么会没死”

    “也许他命大吧,不过也跑不了了,这不就被抓住了么别怕,有爸爸在”林泽伟一只手用力的抓着她,希望能给她些力量。不得不说,林远慧真的比以前坚强了很多,如果是在以前,可能当场又会崩溃掉。

    “我去洗把脸。”林远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林泽伟的怀抱擦了擦脸说道。

    “嗯,去吧”林泽伟一直送到洗手间门口,才稍退开几步,在不远处守着。

    林远慧进去洗了把脸,就听到一间关着的卫生间里透出讲电话的声音“是呀,刚才看到他本人了,真帅呀”

    林远慧无奈的摇摇头,从爸爸年轻起就不停听到见过他本尊的女性,都夸张的发着花痴,小时候还很讨厌这样的女人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就见怪不怪了。

    “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呢她女儿以前被绑架的案子,竟然是她妈妈雇的人,夸张啊,没想到演艺圈的人复杂,家庭更复杂,虎毒还不食子呢,听说她女儿好像还被人强暴了太可怜了”

    林远慧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她以为自己快晕过去了,可是只晃了一下,还是清醒的站在这里,却是一阵气血涌上头,不顾还滴着水的脸,发疯似的转过身去拍那间里面有人讲话的卫生间的门“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你在说什么你出来给我说清楚”一边叫嚣着,一边对着门拳打脚踢,吓的里面的人赶忙挂了电话。

    “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警局”里面的人推开门,用威吓的口吻说道。

    林远慧不管不顾的一把扯过女警的衣领“我就是那个可怜的被人强暴的女儿你说,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污蔑我妈妈”

    “你疯了你”女警用力的和她撕扯着“我说的是事实,今天抓来的贼自己招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我又没说错话,你凭什么这样”

    这时有别的女警员走进来,看到里面有人在撕扯,赶忙上前拉开。而门外的林泽伟听到里面吵闹,又不好进去,赶忙抓住一个正准备进去的女警说“劳驾,我女儿在里面,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可不可以请你把她带出来”

    这女警一见是林泽伟,早就红透了脸,忙不迭的点头应下,可还没等她进去,就见林远慧一阵风的扑了出来,一下子抓住林泽伟的双臂“爸爸,是妈妈找人绑架了我吗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林远慧一边哭,一边噎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林泽伟整个人怔住,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跟出来的那个被撕扯的衣冠不整的女警员“你对她说了什么”

    女警员有些心虚,脖子一梗,硬撑着说“我只是在讲电话的时候无意间讲了事实,我没有指名道姓,是她自己说的”

    林泽伟白了她一眼,说出的话已经无法计较了,安抚林远慧的情绪更重要“远慧,你听我说,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就是真的,她妈想绑架小三,结果没想到绑了亲生女儿,还害死了我两个兄弟”被人认完的瘦黄脸被押解经过,恰好碰到这一幕,在得知林远慧杀死老三和胖光头的事,早已被法院判无罪之后,更加不服气,不由发泄似的大声吼着。

    林泽伟的眼神有些凶狠的瞪过来,林警官一看对方脸色不善,赶忙招呼旁边的警员“还不快押走”

    “爸爸,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林远慧的这句,说的很无力,说完一下子倒在了林泽伟的怀里。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她轻轻的睁了睁眼睛,看到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林泽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打着盹,又闭上了眼睛。那个她再也不想记起的恶梦,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去面对它自己好不容易挺过了这么多难熬的日子,为什么又要让自己想起来想起来还不是最坏的,竟然还要让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

    “妈妈为什么是你”林远慧怎么努力的佯装,眼泪还是受不了痛苦的催促从眼侧滑了下来。

    “慧慧,你醒了”林泽伟听到林远慧的抽噎声,赶忙起身“你不要想太多,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林远慧睁开迷懵的眼看着他问道。

    “我扶你起来”林泽伟避而不答,小心的扶起了林远慧。

    林远慧看他不作声,又问“还有谁知道”语气不似以前精神紧张的样子,反而听上去还有些凶狠。

    林泽伟犹豫了一下“没有了,只有我们知道”

    “我肚子饿了,想吃艇仔粥”林远慧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林泽伟不疑有他,却是顾虑的看了下手表“我让你妈妈来的时候给你带过来,好吗”

    “挺饿的”林远慧用力按了按肚子,作出一副很饿的样子。

    “好好好,那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林泽伟看她并没有想象中特别的想不开,便贴心的给她揶了揶被角才走了出去。

    “爸爸,对不起”林远慧愧疚的看着林泽伟的背影,拨下针管,慢慢走下了病床。

    黄毅德带着修文和小辉来医院复查,刚把车停到停车场,便看到林泽伟从电梯口走了出来。“妈,你看,是林爸爸”小辉眼尖,大老远就叫道。修文下了车,还惦记着小辉不是林泽伟儿子的事,不知道怎么解释,有些呐呐的迎过去“叔叔,怎么这么早在医院”因为顾忌到林远慧的情绪,没敢让乔惠心出现,林泽伟陪了一夜的床,还处于有些懵懂的状态,看到修文过来,不得不用力搓了把脸迎上去“你们来复查吗小辉怎么样了”“还好,我们都没什么大碍毅德不放心,非让我们过来复查。”修文语气虽是责怪,却掩不住被关心的甜蜜,她脸上极力掩示的幸福笑意,林泽伟知道那是自己不曾给过的,一时竟觉得有些刺眼。“应该要复查一下的,你们先去吧,我去给远慧买粥。”林泽伟这时实在是没有太多心情悲春伤秋,心中一直牵挂着林远慧的状况。“远慧怎么了”黄毅德因为怕他们两人尴尬,一直带着小辉站在后面,听到这里才有些担心的问出声。“你们”林泽伟差点把真凶是乔惠心的事说出口,话到嘴边转了个圈“昨天抓到一个曾绑过你们的绑匪,远慧见到受了些刺激。”他含蓄的说着。“他们三个”黄毅德突然想起警察一直没找到的那具尸体,有些了然。“我方便上去看看她吗”修文关切的问。“嗯,刚刚看上去状态还好,你上去看看她吧,我先去给她买点吃的。”林泽伟轻拍拍她的肩便转身上了车。

    修文三人坐电梯上了楼,走出电梯,修文却突然停住,牵着她手的黄毅德被扯了一下,回头看她用巴结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失笑,心里知道她的想法,便劝道“看完医生再去吧,不差这一会儿。”“还要排队,我肯定坐不住,看一看马上就下来”修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然后呢”黄毅德好笑的看着她。“看完医生再上去,嘿嘿”修文赖乎乎的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准了,你先去吧,看你们俩腻歪,真让我受不了。”小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看,儿子都准了”修文更卖力的粘他。“嗯,你先去吧,别太久了。”黄毅德无奈的摇摇头。“啵”修文跳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医生看不看都无所谓,其实有你在,我什么病都好了。”小声说完,修文难为情的转身跑走,而身后的黄毅德则是甜到了心里,用力的抿着嘴才没让自己傻笑出声。看着修文走远,才带着小辉去了约好的诊室。

    修文走进林泽伟说的房间,却看到床上没有人,以为林远慧可能出去晒太阳,可是在转身出去的时候,余光扫到没打完的药水瓶上,和那分明是自己拔下来的针头,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赶忙走了去找,可是问了几个护士,都说没有看到她。修文有些心急,赶忙给林泽伟打了电话“叔叔,你到哪里了你快点回来,我找不到远慧。”挂了电话,修文一路找到了花园,通常病人都是在这里晒太阳休息,可是找遍了花园,都没有看到远慧的影子“去哪了呢”修文本身就没恢复好,这一通跑有些累得吃不消,摸索到一个椅子,就靠着坐了过去。阳光有些刺眼,修文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阳光,顺着手挡住的阴影,她分明看到医院楼顶上坐了一个女人“远慧”修文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旁边人的视线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的声音有些失措的招呼的身边的人“报警,快点找人来救她”说着,不顾自己的虚弱,用尽全力快速的向病患楼跑过去。“让一下,让一下,楼顶有人要跳楼,请让一下电梯”修文磕磕碰碰的狂按着电梯的按钮,到了电梯的最高层,还要再爬两层楼梯,才是天台。

    “远慧”修文跑到楼顶,已经觉得混身都没有力气了,因为紧张,声音也颤得厉害。“怎么是你”林远慧坐在楼台边缘,回头看到修文觉得有些意外,但语气却是云淡风轻,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问候“谢谢你来送我”“别做傻事,你为什么要这样”修文心疼的哭了起来“你快下来”“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林远慧的声音依旧很淡“从前,我只知道不该带你来香港,但现在,我只想让害我的那个人,后悔生出我,后悔她把我害成这样”“你”修文愣住“你都知道了”林远慧听她这么问,又回过头轻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说“原来你们都知道啊这么多年,只有我被蒙在谷里,还差点为她杀了你你知道吗你的车祸,是我干的”林远慧一边说着,却不似忏悔,脸上竟扬溢着明媚的笑。“上次你妈跟踪我们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了”修文如实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连差点被你撞死都可以不计较,你为什么不能像我这样把一切都放下我听小晴说过,你戒毒很不容易,但你现在如果想不开,以前所有受的苦都白受了。”“苦”林远慧轻轻的笑起来“跟那些男人骑在我身上的感觉比起来,那些算什么你充其量不过是受了这些年的白眼,不过是被人骂了几年的小三,我呢你不懂我受过的罪,你就不要这样想当然的来说风晾话,你们谁都代替不了我,那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不可能忘记,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失忆该多好啊可是我没有啊偏偏害我的始作俑者,还要是我的妈妈,很讽刺,是不是”说着,林远慧闭上眼睛“奕卿我还是喜欢叫你奕卿,如果一切能重来,我很想回到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我不后悔认识你,但是我一定不会再带你来香港的”林远慧始终轻笑着,眼泪却是轻轻的滑了下来“我人生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和你还有小晴一起在大学的时候,我从没过过那么跌宕起伏的日子,好想回去啊,好想自己还是个十八岁的女生,奕卿,我累了,我已经累的不能负荷了,但是又很自私,你们都不要忘记我,好不好这十年来,我再也没有过朋友的,我只有你们。”“远慧,不要”修文的眼泪决了堤,试探的向前走了几步“犯错的是乔惠心,可如果你现在跳下去,痛苦一辈子的却是叔叔他会自责没有看住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不要再往前了”林远慧阻止道“你动作再快,也比不上我轻轻的往前一下,你不要逼我,我不是没有留恋,我还想再这里多享受一会儿,你别再过来了”“你即然不舍得,为什么还要这样”修文在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下来好不好只要你肯下来,我可以马上消失,你就当我从没来过香港,你可以去看心理医生,不是都说催眠很厉害吗也许能帮你忘掉以前的事呢”“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林远慧脸上仍是淡淡的笑“我累了,真的很累,奕卿下辈子,不想再这么累了。”说完双手抵住坐的位置一用力跳了下去。“不要”修文纵身一跃,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了林远慧掉下去,如果是在平时,修文完全有力气把她拉上来的,可是修文却高估了自己生病时的力气,一只手扯住避雷线,一只脚踩在天台外面细微的边缘上。“你会死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林远慧终是不忍的问道“快松手吧,我欠你的够多了,我不想再欠你一条命”“不,抓紧,我不会放开你的”修文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一心盼着救她们的人快点出现,她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叭”的一声,避雷线因为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终是断开,修文唯一的受力点也消失了。“啊”“啊”两人双双向下坠去。

    自己刚刚才对黄毅德说“其实有你在,我什么病都好了。”表白的时候黄毅德说“我不需要你报答我你走吧”“刚才都说不用你报答了,你还来抱人家人都让你抱了,现在不负责任就想跑”“能不能别和林泽伟在一起”“文文,你以后都打算这样不看我了么”“选了我,真的不会后悔么”“以前的事不要想,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一,也是你的终”“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不准说不要”风声呼呼的吹过耳边,却全都变成了和黄毅德相处的画面,落在修文的心间,变成了种种的不舍,以后他和小辉该怎么办呢“对不起,毅德,小辉,爸妈,叔叔,我先走一步了”随修文声音的落地,人们只听到“嘭嘭”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黄毅德带小辉复查完,准备到对面楼上去找修文,刚走出大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两个浑身是血的人,正落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文文”黄毅德一下子扑了过去,甚至不记得捂住小辉的眼睛。“妈妈,妈妈,你醒醒”小辉也扑过去,哭喊着用力的摇晃着修文的身体。“慧慧”“慧慧”乔惠心却是和林泽伟一同赶来,拔开人群就看到这一幕,乔惠心也哀不可遏的趴在林远慧身上哭了起来,林泽伟却是完全呆在了那里。“医生医生”黄毅德抱起修文,飞快的跑向急救室。医护们发现了外面的骚扰,也早就做好了抢救的准备,两家人等了整整一天,最后等来的却都是死亡的宣判。

    解老妈再次来香港,没想到就和女儿已是阴阳相隔,直到把修文的骨灰带回北京,两位老人都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丧礼上解老妈不停捶打着胸口“我的好文文,我为什么要和你置气,我为什么就没陪着你我的女儿我这次真的没有女儿了”林泽伟刚刚在香港办完林远慧的丧礼,就匆忙赶了过来,可是刚走进解老妈的视线,解老妈就不客气的迎头给了他一耳光“你还有脸过来你们一家子,害的文文还不够滚你快点滚”莲姐和一众修文生前的好友上面拉住了她,修老爸也不太友好的说着“你走吧我们家真的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你快走吧”解老妈挣扎着想扑过去,完全失去了搞学问的人原有的气度“你把文文还给我还有你那个造孽的老婆,你们一家子,害了自己女儿还不够,还要害别人家的女儿你”解老妈太过激动,没说完就一下子昏了过去。

    黄毅德也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但还是尽可能平静的说“你还是回去吧”林泽伟仍是远远的对着修文的遗像鞠了一躬,才不舍得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就接到了林警官的电话“你好是林先生吗我们之前见过的,今天在我们警区接到一起报案,有人在海边发现一具女尸,经辩认是您前妻乔惠心,经侦查死因无可疑,应是死于自杀,可是因为被海水泡涨的太厉害,需要您再来认一下尸。”林泽伟听完,手机“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没有了修文的日子,黄毅德承担起了半个儿子的责任,一直陪在修文父母的身边,却是麻木的过着每一天,修文生前的好友虽然也时有联系,但心里总是觉得空出了一大块,与以前丢掉修文的感觉不同,这次是彻底没有了修文这个人。黄毅德再次见到林泽伟,是在带着小辉给修文扫墓的时候,他们去的时候,林泽伟已经跪在那里了。“你这是做什么”黄毅德说不上是恨还是厌恶,与林泽伟有关的一切,他都不想让修文再有沾染。“在赎罪”林泽伟看到是他,又看看小辉,有些意味不明的说“以后,你好好照顾小辉”“他是我儿子,我当然会”黄毅德理所当然的说。林泽伟没并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只点头道“那就好”说完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土“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等等”黄毅德看着他寂聊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同情“你节哀”他指的是从报纸上看到乔惠心因为内疚而自尽的事。林泽伟点点头,却是仍是自顾自向前走去。可是他却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一处拐角的地方停了下来,远远的看着他们。“文文,下周我打算带小辉回香港,那边的多国语言教育能稍好一些,我们最近一段时间不能来常常看你了”说着拉过小辉“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妈妈说”“有你怎么还不回来”小辉稚气的话刚落,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眼泪却都忍不住的涌了出来。林泽伟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虽是阴阳相隔,却仍是很紧密的样子,自己的家,比他们究竟少了些什么呢林泽伟看着他们在坟前呆了很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得离开,直到确认两人走得很远,他才从拐角走出来,重新跪到了坟前。“对不起,是我累了你一辈子,如果现在去找你补偿,来不来得及”林泽伟透过墓碑上小小的照片看过去,是修文依旧甜美的笑脸“如果那时你没有好心帮我,后来的一切应该都不一样了吧,现在慧慧走了,连惠心也没有了,我没有牵挂,我现在才知道慧慧为什么会选这条路我也累了”一边说着,一边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小药水瓶,拧开后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然后爬过去倚着墓碑“这辈子我过得太糊涂,太不够坚决,刚才毅德来看你,我很羡慕你们一家三口任谁也分不开的亲密感,我挺妒嫉他的,不过我能先他一步来找你了,这次让我好好对你好不好”慢慢的,一丝丝的黑血从他口中溢出,直到他再也没有了生息。

    飞往香港的飞机上,小辉透过机窗向外看去“爸爸,你们不是常说人死后就上天了吗为什么我们飞得这么高了,也没看到妈妈”黄毅德有些心疼的轻抚他的脑袋“妈妈住在我们心里呢,我们去哪里,妈妈就在哪里了。”“哦”小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别过头去看向机窗外。黄毅德捂住发疼的心口,耳边又响想修文的声音“我爱你,我以后都只爱你一个”嘴角不禁微微上翘,却是笑得发苦“你就住在我心里吧,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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