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有私,终究难以避免!
“侯爷。”
一人愣了愣,随即看向郑大人:“定王之子暂代皇位,也不是不可以。”
“但此番侯爷立了大功,剿灭诸多叛臣,朝廷是不是应该奖赏?”
“这……”
郑大人语声迟疑。
“侯爷。”
成崖客叹了口气,道:“太后曾言,若是侯爷能够剿灭天下叛匪,当赐王。”
“镇武王!”
“知道了。”
郭凡摆手,一脸的乏味:“此事放在朝堂上商议,你们自去即可。”
“本侯……”
“想静一静!”
“是。”
众人听令,略作迟疑,就纷纷退了下去。
待到周围没有了旁人,郭凡才声音一沉。
“楚老!”
“卑职在。”
一脸苍生的楚牧野从角落里转出,遥遥施礼。
“是你做的?”
郭凡转过身来,冷眼看去。
“这……”
楚牧野张嘴结舌,结结巴巴半响,才道:“那药,确实是从卑职这里拿走的。”
所以说,给皇帝下毒之事,他是知情的!
甚至,是默许的。
“呵……”
郭凡冷笑,却让楚牧野心头一凉,双股颤颤,最后更是直接跪倒在地。
“侯爷,卑职该死!”
他一头杵地,声音颤抖:“卑职以为……”
“罢了!”
郭凡突然一叹。
“结党营私,难以避免,不过楚老不是外人,本侯实话告诉你们。”
“本侯不打算当皇帝!”
“你们可明白?”
他扫眼看去,丁氏兄弟、冯正,乃至司寇等人,无不面色变换。
顿了顿,几人才相继跪地。
“卑职明白。”
声音中,竟是有几分失落。
现今郭凡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声望更是胜过皇帝,就算强行登基,也不是不可能。
但……
侯爷做的决定,没人能够质疑。
望着一干人失望的目光,郭凡也不禁心生落寞,当下轻抖锦袍。
“我四下走走,你们继续。”
…………
人心有私,不可避免!
历代朝廷都有寿数,同样难以挽回。
此番自己大开杀戒,清洗朝堂、民间,让大梁重回开朝初年。
但细细想来,也不过是延缓而已。
只要人心有私,就免不了结党专营,欺上瞒下,成为依附朝廷的毒瘤。
久而久之,大厦倾覆,天下再成沙场,上演群雄逐鹿的一幕。
“哎!”
郭凡行于长街之上,突然一叹。
“天道轮回,概莫如是,任由通天手段,待到最后依旧还是如此。”
“你说是吧?”
“张道长。”
“侯爷说的是。”
长街尽头,两道人影缓缓浮现。
其中一人两鬓斑白,道骨仙风,一身道衫迎风飞舞,正是天下第一人张道真。
在他身旁,是一位十二三岁的童子,眉清目秀,气质混元通透。
“先天之体!”
郭凡目光落下,朝着那童子轻轻点头:“想不到,世间又出一奇才。”
“这是小徒辅真,随贫道姓。”
张道真面露慈和,轻抚童子头发,示意道:“快,见过镇武侯。”
“我才不要!”
童子头颅一拧,噘嘴不屑道:“他就是一个杀人成狂的大魔头!”
“不能这么说。”
张道真摇头:“侯爷志在天下,虽杀人盈野,却也只杀该杀之人。”
“道长说的是。”
郭凡点头:“本侯所作所为,问心无愧,杀戮虽多却内心清净。”
“才不是!”
童子叫道:“是因为你姓李,所以才杀那么多人,让李氏朝廷延续。”
“如果你不姓李,而是世家豪门的人,才不会那么做。”
“到那个时候,怕是现在的李家、皇帝,才是这天底下最该死的人!”
“嗯?”
郭凡眼眉一挑。
“哈哈……”
随即,他仰天大笑,笑意发自肺腑,难以遏制,更是声震四方。
“好娃娃,普天之下,竟是只有你懂我,等下饶你一命又如何?”
“侯爷。”
张道真叹了口气:“你杀心入骨,业力缠身,以这天下为沙场,除了杀戮之外别无所求。”
“这等人,天下容不得!”
“贫道,也容不得。”
“说的好!”
郭凡双掌轻击,杀意冲霄:“道长法眼无差,本侯来此世间走上一遭,只求杀个痛快!”
“谁让这世间,入眼全是该杀之人!”
“久闻道长真言玄妙无双,能人所不能,今日本侯正要好好领教一番!”
“好说,好说。”
张道真轻拂长袖,把童子送到一旁,朝郭凡看来。
清风拂过,卷起些许落叶。
今日的京城,好似一座无人空城,所有人都缩了起来,不再露面。
偌大长街,只此二人。
“前!”
一声低喝,张道真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见。
郭凡眼眸一跳,身躯微蹲,一层混元无碍的护体金光已是凭空而生。
“兵!”
咒言声自身前震荡而出,张道真的身影竟如瞬移般出现在眼前。
一拳,击向金光。
“彭!”
金光暴碎。
郭凡双眼一缩,腰间天命刀铮然出鞘,划过一道优美弧线朝来人斩去。
魔刀!
“皆!”
一声低喝,郭凡面色再次一变。
却是在喝声之中,他体内真气一颤,竟是生生改变了运转方向。
“哼!”
低哼一声,易筋经法门闪过,身上的异样转瞬就被压了下去。
“叮……”
张道真屈指轻弹,正中刀刃。
郭凡左手一翻,翻天覆地三十六路散手裹挟恐怖巨力狠狠击出。
“彭!”
电闪之间,两人一个交错,彼此倒退数丈。
“侯爷年纪轻轻,修为已是深不可测,武道几乎通玄,真是可怖可畏!”
张道真音带感慨。
“可惜。”
郭凡轻叹:“九字真言玄妙无双,道长却是有伤在身,殊为遗憾。”
张道真面上终于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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