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愕然地僵坐着，她的目光惊恐地聚焦在那位少女身上。
那么突然的命题，令她措手不及。
寥寥无几的乘客中，除去几个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跟随城市眠下，剩下的人无一不把视线移向青枫和那位少女。
青枫并没有抬头，她发烫的脸颊已经能感受得到，善良柔软的目光里是关切、幼小惺忪的睡眼里是不解、疲惫无神的寡淡里有不满，那是种种对她的注视，不给她任何辩解机会的注视。
换作其他人，可能会在急忙推开那位少女，责备她无礼的举动，以此来撇清与那个人的关系，让自己不再遭到误解。
会的，换作任何人，都会这么做。
这是那么合情合理的做法，这是正常人第一反应，也是当之无愧的最佳选项。
然而……
腰肢微微扭过，缓缓伸去的柔弱右臂，搂住不堪的少女。
如同为她放下头纱的轻柔，指尖轻轻拍着她的头顶。
“……乖，我在这里呢，不哭不哭。”
如同年轻女巫的低吟，恰到好处的温度里有着支撑起一颗心的力量。
没有为自己感到意外，青枫只感到自然，好像她曾无数次梦见过这样的场景，对她而言，这似乎仅仅是一场旧梦的重游。
“是什么才会让她崩溃？我不知道，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
青枫慢慢闭上了双眼，脸颊轻轻靠在了少女的额头。
她感到冰凉，那是雨水的滋味。
她听到少女的哭泣声渐渐小了下来，偶尔的抽泣告诉青枫：她怀里的少女从冲动的悲伤中缓了过来，压抑了自己。
“小家伙，你到哪站？”
“……我不知道。”
令人不明所以的回答。
“你的……”
青枫本想脱口而出“你的家在哪里”，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把话咽了回去。
“那……你晚上要在哪过夜呢？”
是沉默，带着泪花的沉默，深埋着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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