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有人懂这个，也许你弟弟还有救的。”
黎夏青六七岁的时候，最常听到的就是这两句话。
那一年，因为老一辈的人更喜欢孙子。比黎夏青年幼两岁的弟弟被留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而黎夏青则被爸爸妈妈带去了北京，托付给了一个幼儿园退休老师的北京老奶奶家。
谁也没想到，一群四五岁的小男孩儿，在村里的小河边玩着玩着，就落水了。
一起玩耍的孩子们吓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去叫大人。但黎夏青的弟弟却没能被救活。
后来黎夏青就被送回了老家。
黎夏青的二叔告诉她，是因为她爸爸妈妈要再生一个儿子，所以没有功夫管她了，才把她送到乡下。
村里的人时常看着她摇头说，可惜了。
他们说的可惜是什么，黎夏青那时候并不明白。只觉得在他们眼里，自己实在是很像村里那只时常被村民撵的到处乱跑的老黄狗。
爷爷是渔民，下河潜水的能耐在四邻八乡都是出名的。
黎夏青回到乡下后，还没学会方言，就先学会了游泳。
她时常呛水呛到眼冒金星，但却总会被很快救起来。
小孩儿大概就是她当年的年纪。
儿童本就幼白的小身板，赤条条的躺在河岸旁。背上有些细细的擦伤，是黎夏青把她拖上岸的时候被河岸的泥沙和菖蒲蹭出来的，还有些不规则圆的红肿印，大概是被入水的竹竿戳出来的。
黎夏青半曲着腿，蹲在她身边，探了探她的颈动脉，知道人还活着。于是便左手按着她的前额，右手两指捏开她的下颌，将她的嘴巴张开。一边曲折右手食指开始将她的嘴里喉咙里的泥沙和水草抠出来。
等将小孩儿口鼻中的秽物都清理掉后，黎夏青用膝盖做支撑，将她的腹部顶起，慢慢的移动着横在自己的大腿上。
小孩儿的头自然的耷拉着垂向地面。
黎夏青动作均匀的一下一下的按着她的背部。
被顶着的腹部和被按压的背部，让小孩儿开始一口一口的无意识的开始吐水。
一边腿累了，黎夏青便换另外一边。直到小孩儿不再吐水的时候。黎夏青才把她放到了地上。
她拍了拍小孩儿的脸，“醒醒？”
小孩儿一动不动。
‘照理说该醒了呀？’黎夏青心想。
这个流程黎夏青是很熟悉的，通常这个时候她早已经因为胸腔和气管剧烈的疼痛而忍不住放声大哭了。
但小孩儿却还是一动不动。若不是她还有心跳脉搏，黎夏青几乎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欸，醒醒。”加了几分力道。
一动不动。
小孩儿的身上因为一阵风而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黎夏青见她这样赤条条的躺着也怪可怜的，便将自己身上湿哒哒的上衣脱了下来。
撩开看了看，除开一件藕荷色的肚兜，她的身上也还有两件上衣。
将衣服拧了拧，黎夏青穿上浅灰色的里衣，而外面的那件则披在了小孩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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