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叫唐守明的人呢？他让你把这块石头送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没和你说些什么？”
“没有。”
“你就半点没问？”
依旧是那平铺直叙的两个字：“没问。”
程缈倒抽了一口凉气，漂亮的猫眼圆瞪着，似是难以置信。
也确实是难以置信。
毕竟凭着她对面前这个小鬼的了解，他绝不可能是什么都没弄明白就稀里糊涂答应人的人。可现在看来，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程缈顿觉没趣，收起溯石，浑身像是没了骨头似的趴到了桌子上。因着动作，宽大的袖袍滑落下去，露出小半截雪白的手臂。
在昏昏的烛光下，显得更是润白。
少年没敢多看，匆忙避开了视线。
程缈却就此拨弄起了腕上金镯的坠子。那坠子是镂空的，看起来不圆也不方正。随着程缈的拨动，还隐隐发出一种清脆的撞击声。
程缈玩了一会儿，忽然“咦”了一声。她坐起来，有些激动的看向曲复，问道：“曲叔，你看这个形状，是不是和那块石头很像？”
像么？
曲复盯着看了许久，最后犹犹豫豫道：“是有些像。”
都不圆不方的。
程缈听他语气就知道曲复并不认同她说的话，于是她将目光放到了对面的少年身上：“小鬼，你来说。”
“是有些像。”少年道，其实他先前就注意到了，“或许，你要把溯石放进里面，才能离开这里。就像——”
“就像钥匙和锁！”程缈抢先说道，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看来大家想法一样。
少年抱着胳膊看程缈摆弄，也不知道是不是为即将要摆脱这个地方感到激动，女孩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溯石放进镂空的坠子里。
“小鬼。”程缈喊道，胳膊也跟着伸了过去，“帮我放一下。”
明明是求人帮忙，可她说话的语气神态，却不见半点求人的意味。曲复觑着少年神情，正想说还是他来的时候，少年伸手拿起了程缈先前放在桌上的溯石，一下就放进了镂空的坠子里。
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坠子看。
可看了老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异常。
“看来是我们想岔了。”
少年坐直身子，曲复也收回了目光，唯有程缈，还在一个劲儿的拨弄摇晃那个坠子。又倒腾了一会儿，大概是彻底死心了，程缈停了手，沮丧着一张脸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啊啊啊啊？”
……
翌日。
天还没亮，少年就听到了程缈的声音。似乎仍旧没法离开，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