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刻，猥琐男子变得疯疯癫癫，自言自语，也听不清所言所语。
萧邦细细盯着猥琐男子的双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你吗？”
猥琐男子没有答话，口中流出了口水，像是疯了，双目有些浑浊，他乐呵呵地看着萧邦，伸出了右手，出声道。
“源，算命。”
萧邦蹲在他近前，没有发声，内心隐隐作痛。
冥冥之中，他似乎感知了与此人若有若无的一丝丝联系，亦有，来自于“昨日”的熟悉味道。
来往路人中，有老头在一旁佝偻提醒萧邦，他面容慈祥，柔声道，“公子，此人便是一个疯子，也不知从何地来了怒焰城，或许是家中破败，所以疯了罢，你可别傻乎乎给上财物，听不得，信不得。”
萧邦回头，道，“老人家，他来到怒焰城便是疯了吗？”
老人叹气，道，“老朽在数年前就看到过他在此算命，明明已经疯了，却偏偏假装算上天机，以为勘破世间，刚开始时候，怒焰城还有人测试一番，到了后来，人人都知道怒焰城的主门旁，有一个疯子算命，你看。”
老人指着猥琐男子的漏风门牙，叹气道，“他的门牙便是由一些地痞打断，这个疯子成日疯疯癫癫，被人打了也不知还手，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还敢为人算命。”
萧邦静静听着，没有打断老人话语。
“此人多半会饿死在城中，这个世道纷争连天，连活着，恐怕都是一种奢望。”
老人背负双头离去，摇头叹气。
待到老人离去，萧邦握住了猥琐男子的右手，上面满是污垢，像是在恶水堆中捞出一半，扑鼻的臭味充斥鼻尖。
这一瞬间，猥琐男子停止了疯疯癫癫模样。
萧邦双目平和注视猥琐男子，发声道，“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但是我不能确定你究竟是不是我的故人。”
猥琐男子傻笑着，挣脱了萧邦的手掌，他怔怔地看向萧邦的脸庞，猛然双目瞳孔变大，他整个身体贴在墙上，发出了惊恐至极的叫声。
“死了，都死了。”
“全都死了。”
萧邦顿时不顾旁人异色，再次靠近猥琐男子，右手拍着猥琐男子的肩头，将其恐惧的情绪安抚。
猥琐男子疯着疯着，似乎情绪舒缓了几分，他的双目难得变得有一丝清明，呆呆道，“你像是我一个故人。”
故人？
自然是已故之人。
萧邦露出洁白整齐的牙，轻声道，“老伙计，是你吗？卧龙。”
猥琐男子浑身一颤，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蹲身言语的萧邦，双目中，有着不可置信，宛如惊涛骇浪。
在沉默中，猥琐男子试探道，“我的好大哥？楚中天大哥吗？”
在猥琐男子期待的眼神中，萧邦点头。
顿时，卧龙泪流满脸，他蹲着嚎然大哭，仿佛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倾泻。
“大哥，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活着的，或许比死了还要痛苦。”
“大哥，那片天地，就是一个骗局。”
“我们争渡仙道，谁可知，乃是仙人手中的一个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