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的手中出现了一枚玉佩,微笑着递还给昆玉。
昆玉想了想,开口道:
“老头子现在不便现身,白止公子既然要救我秦墨,这枚玉佩便放在白止公子这里吧。
白止公子可以凭借这玉佩,调动一部分我秦墨的力量,或许能对白止公子有所帮助。”
白止推辞道:
“这不合适吧昆玉先生,虽然我有信物,但是小子不太清楚墨修手段,怕是难以服众啊。”
说着,这玉佩已然又消失不见。
昆玉想了一下,手中浮现了一枚玉简,开口道:
“白止公子说的有理,虽然老头子自信在墨修之中尚有一些声望,但是人死如灯灭,且老头子也不清楚墨修之中是否还有叛徒。
这是我墨修的墨经手誊本,记载了不少我秦墨的墨修手段。
白止公子虽为儒修,但是部分手段想来也可以学会。
到时候白止公子倒是可以说是相里兄的弟子,再加上这信物,应该足以服众。
而且如果发现了我墨修之中的叛徒也可以知道一些应敌方法。”
昆玉说的的确不错,这墨经之中是他手抄的一部分秦墨的机关之术,其中大部分的手段都是要搭配墨修文气才能使用,但是并没有修炼之法。
昆玉自信,这些机关之术极为晦涩难懂,白止这种儒修,能弄懂一两个就不错了。
就算被白止传出去了也无伤大雅,甚至会吸引一部分人投身于墨修。
白止挑了挑眉,口中一边说着使不得,一边迅速的接过了竹简,收了起来。
旁边的欧祝撇了撇嘴,老大的脸皮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厚实。
随即白止便和昆玉寒暄了几句,让昆玉好好的养伤,自己则是带着司马未央和欧祝回了楼上。
看了一眼面色诡异,欲言又止的欧祝,白止开口道:
“欧祝,你怎么了?
一直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干嘛?
你觉得我哪里不对就告诉我,反正我也不会改你别憋出病来。”
欧祝扯了扯嘴角,开口道:
“没啥,就是,老大,按照现在这个局势看,墨修肯定是死局,你还插这一手干嘛?”
白止挑了挑眉,微笑道:
“谁说墨修就是死局了?这王子渊不是还没有放杀招嘛?
而且,我觉得墨修不一定就会彻底消失在秦国朝堂之上,甚至不用我出手,墨修也有着一线生机!”
白止眼中神光闪烁,他的推断不是没有来由的。
“昆玉现在是当局者迷,下意识的就会觉得法修一定会对墨修赶尽杀绝,但是他没有想到墨修和法修在秦国的根本矛盾,其实也还是治国之策上。
只要省去这个矛盾,法修亦或者说秦国反而更需要墨修的帮助。
秦王需要的,是听话的墨修,而不是妄图参议朝政,改换秦国国策的墨修。”
“再说了,我们现在和墨修的敌人,其实是同一个势力。
当然,并不单单是指王子渊等一批法修,还有他们幕后的安国君赢柱。
现在既不费力气的拉拢了盟友,又得到了一个二品修士的效力,何乐而不为?”
欧祝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这样,老大你不愧是读书人,想的就是比我们多。
这不是我和我师傅一起坐在石头上嘛!”
“什么意思?”
“一石二鸟啊!”
白止嘴角微抽,好家伙,你这是跟石头肛上了啊。
见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欧祝开口道:
“那老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止沉默了一下,想了想看向一边掩嘴轻笑的姬瑶道:
“明日我会去一趟廷尉署,期间可能会有变故发生,你派人时刻留意赢柱,赵纠等人的动向,。
另外,查一下被压入廷尉署的那些墨修的生平,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姬瑶迅速点头,白止再次陷入了沉思,一边的欧祝开口道:
“老大,那我呢?”
白止瞥了一眼欧祝,微微皱眉:
“你来的时候,剑带上了吗?”
欧祝迅速点头,白止有些疑惑:
“那你的剑呢?
你师傅不是让你剑不离身嘛?”
欧祝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在我的脊椎骨里。”
白止神色一滞,定睛仔细看了看,欧祝魁梧的身躯后的确蕴着一道隐默锋锐的剑意。
“你把剑藏在脊椎里干嘛?”
面对白止的疑问,欧祝神情忧郁,轻声道:
“如果我手里没有剑
我就无法保护你。
如果我一直握着剑,
我就无法抱紧你。
所以我只能将我的锋锐对外,温柔给你。”
白止抽了抽嘴角,神情平淡:
“然后,你就成了剑骨头??”
欧祝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想的啊,都是我师傅让我这么干的,非要让我以精血酝剑。
不然我怎么睡不了木床,我睡觉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这玩意会把床板给切咯。”
“那你拔剑的时候,岂不是要撕破伤口?”
。。。。
深夜,白止离开了悦来客栈,而欧祝在白止离开没多久,也悄声离开。
第二天一早,白止身着一袭白衣,身姿挺立,站在了廷尉署的门口。
而此时,赵纠已经在廷尉署中清点人马,如果白止再不到,便准备率兵直冲武安君府。
当听到门口的士卒禀明白止出现,赵纠的眼中闪过一抹狞然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