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器放下了?”
“放下了。”工藤新一下意识地回答。
“那你还在这待着干嘛。”南凌突然站起身——更准确地说,蹦起身——脚步轻快地往场馆外走去,“不跟着去看看吗?”
工藤新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地说,“里希先生说那帮海盗手里有很危险的武器,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刘里昂的计划基本已经浮出水面的现在,警察想要处理这件事还是比较轻松的,他们还是不要跟过去添乱了。
而且这毕竟是新加坡,他们一开始只是来旅游的而已。
南凌神情颇为古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居然也学会慎重行事了?”
工藤新一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确实不太稳重,只好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这是……这是……”
这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行了别复读了。”南凌迈开脚步,若无其事地招呼他,“难道你想把难得的度假时间浪费在发呆上?我要去唐人街逛逛,你来不来?”
工藤新一有时候很费解,南凌到底是怎么做到像现在这样,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自然的。
新加坡的唐人街又叫牛车水,据说在一个世纪以前,河水暴涨,淹没了邻近的大街小巷,居民们将水以牛车载走,所以就有人称这里为牛车水。
他们从人潮汹涌的宝塔街中穿过,在色彩鲜艳的马里安曼兴都庙里逛了一圈,满是平价小吃的史密斯街让他们花了不少时间,在胡振隆肉干之家买了伴手礼之后因为受不了高温直奔古朴的佛牙寺龙华院,进去吹了半天空调,后来又路过了詹美回教堂——南凌一边吐槽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不同宗教的建筑一边逛得兴致勃勃,手上提着一堆稀奇古怪的糕点左顾右盼。
工藤新一多数时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自来熟地和本地人搭话。昨天他还满嘴道德和正义,像个走火入魔的哲学家,今天他就能和随便哪个人聊起鸡毛蒜皮的小事,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八卦着并不认识的另一群人,连福尔摩斯来了都得说一句毫无营养。
永远充满矛盾,永远难以捉摸。像一阵抓不住的风。
“你会说中文?”
“没想到吧。”南凌抽空回了他一句,继续用自己非常塑料的粤语和小吃摊老板聊闲天,半晌才像是想起来他一样,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没叫兰小姐过来吗?”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
“她说想陪园子在酒店里休息。”工藤新一心不在焉地说。
南凌看着他的眼神带上了一丝不满。
“那你不回去陪她?”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俩不是情侣吗?”
“情侣也不是非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吧……”工藤新一不禁吐槽,一直以来他对南凌对他们两个人感情的那种莫名的在意,始终感到非常迷惑,“而且我有给她买伴手礼啊。”
虽然现在他不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了,但是他恢复身份之后,他们两个这一年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去了好吗——至少天天上课都能见面。
南凌后知后觉,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重新回去聊天了。
其实工藤新一还有个想法没说。
他不回去的理由,最重要的实际上是因为要看住南凌。这个任务和阻止刘里昂的计划一样重要——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莫名其妙地再次消失掉?他还是个在逃嫌犯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