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之前的疫兽袭击,御前侍卫们这段时间精神高度紧张,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厉声喝道:“止步!”
不过,当看清来者的面容后,他们紧绷的神经又松懈了下来,一名御前侍卫上前恭敬问道:“渊闻大人,这么晚来医馆有什么事吗?”
因为在雨中仓促奔跑,那把雨伞几乎没起什么作用,渊闻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根根沾着搭在脸上,狼狈得彷佛街头的老乞丐,他的神情不知为何有些阴森,沉声说:“放行,我要见珀修斯。”
御前侍卫显得有些为难,轻声劝告道:“抱歉,大人,陛下有过吩咐,他这几天要安心养伤,谁也不见。如果是有什么公事,请去找斯汀大人吧。”
渊闻冷冷地问:“珀修斯死了没?”
御前侍卫脸色一变:“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陛下当然安在...”
渊闻:“没死就把他叫起来!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必须立刻看我手上的这个东西!”
渊闻说着就往里闯,御前侍卫硬着头皮拦住他,急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大人,请不要让在下为难!”
就在矛盾有些激化时,迪妮莎走了过来,默默地说:“让他进去吧。”
御前侍卫滴咕道:“可是...陛下有命令...”
迪妮莎知道国王有令,但她也知道渊闻的为人,这个老家伙向来处事不惊,珀修斯刚被疫兽重伤的时候,他也只是简单询问伤情和城中损失,得知没出乱子后就自顾自看书去了,心大的很。
可现在渊闻一改往日的澹然,无比急躁,显然是出现了什么超乎预计的事,不管是什么东西令他失态,把他拦在这里肯定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迪妮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澹澹地说:“有什么责任我担着,让他进去。”
作为首席的迪妮莎都发话了,御前侍卫也没法再多说什么,只能放行。
渊闻连道谢的话都来不及说,匆匆跑进医馆,直接来到珀修斯的病房前,门也不敲就走了进去。
珀修斯从睡梦中惊醒,显得有些恼怒,不过眼看来者是自己小时候的恩师,他的语气也就放缓了下来:“渊闻先生,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渊闻直勾勾注视着珀修斯,说话毫不遮掩:“你今年先撤了波顿的兵权,又开始动手处理一批与安德烈有密切关系的权臣。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是在给索兰黛尔铺路,想要把王储位置平稳过渡她,对吗?”
也许是早已深知渊闻的敏锐,珀修斯并没有对他的话感到太过惊异,只是澹澹地说:“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渊闻将怀中那份索兰黛尔的作业取了出来,递给珀修斯,沉声说:“王储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是我该过问的。但我今天看到了索兰黛尔写的一篇东西,我觉得你有必要仔细看看,然后再做决定,她究竟是不是你想要的人。”
“轰隆隆——”雷光涤荡,一瞬之间照亮了整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