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叹。
这事是阿靖心底的结,自阿靖将皇伯父困留皇陵,阿靖放下了她母妃的死,对父亲的爱恨,可心结非轻易消得。
“非女儿家,无男女情,为男儿郎,更为君王,她更不可能会为另一男儿冒险,稍有不慎暴露她的秘密,她亦不想那一男儿蹉跎他的余生。”
玉指抬起,按上去苏二的右肩之上,云霁捏着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
阿靖自己的事,本非他这个兄长一再告知昱陌,可而今不说已是不可。
“昱陌,此前云霁不插手,云霁觉得昱陌再怎么恨阿靖,再怎么威逼,也会有自己的度量,非乃无知小儿,行事处事都该有成年人的理智,可而今昱陌有些失智,为防事态发展到不可控,云霁不得不插手。”
本来心底有万千难平,难以平复的爱恨,至云霁此言下,苏二猛闭上了那双寡淡之眸,心底问及他自己一语:
他是真的失去理智了吗?
思及自得知云穆靖为女儿身之后至而今他所行种种所为,他要来澹梁一国壮大澹梁,他之目的只为与云穆靖平起平坐,他不愿一再被动的为云穆靖牵着走,他想要得到她,哪怕为此摒弃过往,他也要得到她,终有一日要她偿还她欠下他的情。
为此他可以强取豪夺,可以和暹毅迟韶达成合作,可以机关算尽将她推至她想要逐鹿的天下之主之位,权力却握于他手中,以摄政辅之。
摄政王,辅新帝。
诚然如云穆靖那日所怒及,他做这个摄政王,就只是为着能桎梏她,为她心甘情愿,她若不心甘情愿,他会架空了她的权势,将她困囚在那小小四方天地之下,直至迫她生下来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血脉的羁绊,他才肯放手,彻底的死心。
“呼…”
气息,这一瞬如此难平复,直至肩膀再被捏着一下,苏二睁开双眸。
他是没有疯魔,可他的理智在日渐消减,更在日渐黑暗,变得陌生。
“霁…月…”
难明其这一刻之心如何想法的唤着云霁之名这么一声,漠感寡淡之眸定定注目云霁好片刻,苏二离开了。
对云霁所言云穆靖的心结,除了一声唤,苏二再没有任何神色浮现面庞,无任何心思可让云霁轻易窥见,窥见苏二知晓云穆靖心结后如何想法,是否可以为此再番选择退让。
苏二离开,云霁也再没有拦着了他,就望着苏二走离,大步出去月室,身影一息消失在清风居的拱门外。
“云霁,你终究还是偏心着云穆靖。”
苏娆也并未因云霁为云穆靖说情而恼,她过来握住云霁的手,也望去了月室外,尽管已不见着二哥身影。
“娆娆,昱陌与阿靖之间若不下一道猛剂,恐难以顺遂,云霁只得如此。”
云霁亦知苏娆只是说说,苏娆不会因他偏心云穆靖再恼,但还是与苏娆言道:
他虽偏心阿靖,但亦为着昱陌好,尽管阿靖被昱陌逼迫之下会退却,但逼之过甚物极必反,伤及性命,这绝非他们其他人想见着的他们的结局,也不该是昱陌和阿靖的结局。
昱陌与阿靖之间情意,走至而今终究爱而不得,两全之法唯有放下,放下心中执拗,不再执着男女情,以君臣处之,或可圆满相守这一生。
“相爱之人两心相许一生固然最好,若不得,以退为进方为解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