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得麟儿,当然是一件好事。可若是和曾经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袁音弗的神色不辨,毫无戒备之心地拿起了一旁的茶盏,拿着杯盖撇去了浮沫。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想和将军夫人单独说一会儿话。”
眉瑾便道:“既然是叙旧,我同袁夫人也已经相识数年,不知夫人要与将军夫人说些什么,我很有兴趣一起听一听。”
话一出口,袁音弗身旁的那个护卫她安全的女子立刻便怒目而视起来,大有要与眉瑾一决高下的意思。
袁音弗对正厅之中紧张的气氛好似一无所知,只是笑着对观若道:“有些话无关紧要,自然是可以在这样的场合之下畅所欲言。”
“不知阿若你今日请我到此,是不是只是说这些话的呢?”
观若望了眉瑾一眼,微微扬了下巴,示意她可以先出去,“我很高兴今日袁夫人是有诚意同我谈一谈那些要紧的事情的。”
观若既然有意要如此,眉瑾也就不再坚持了。也因为她知道袁音弗惜命,而惜命的人,也应当知道尊重旁人的性命。
眉瑾先一步退了出去,而后袁音弗身旁的人也一一退了下去。
正厅的门并没有关上,才令这个深秋的午后显得不是那么昏暗。
观若先开了口,收起了方才的一点笑意,“袁音弗,你之所以会到晋寿城里来,想必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她是明白的,可是还不急着谈到这里。
“你有身孕了,应当还不满三个月。冯副将是知礼守节之人,既然从正厅出去,也定然不会继续留在这附近偷听。”
“若用剑的话,我不是你的对手。当年在南郡,我毕竟没有如你一般日日早起练习剑术。”
“可若是以你我如今的距离,我杀不了你,不过,可以要了你那还没成形的孩子的性命。”
袁音弗神情平静,说着叫人毛骨悚然的话。
观若的手下意识地便放在了自己的腹部,死死地盯着袁音弗。
而后者只是拿起杯子尝了一口茶的味道,好像这紧张的氛围不是她制造的一般。
“袁音弗,你有这么不想活了么?”
袁音弗很快笑了起来,将杯子放在了一旁,“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刚刚还想要说,这样做于我而言并不划算,所以我不会这样做的。”
“那么阿若,你今日准备告诉我迫儿的行踪么?”
观若死死地盯着她,她觉得她不可理喻,“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并不知道萧迫的下落。”
在她们上一次相遇——或者应该说袁音弗制造机会接近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告诉她这件事了。
而她在云隐寺遇刺,同样也是因为这件事。今日又是一次。
袁音弗的脸色很快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再也绷不住那张伪善从容的面具,“那你怎么敢的?殷观若。”
“你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同我提起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