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也离不开晏如,见晏既抱地有些不好,便忍不住要上前指点一番。
指点来指点去,反而使得厚厚襁褓之中的小婴儿感觉到了不舒服,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晏既便越加手忙脚乱了,怎么样都做不好。
他只好道:“我先抱着如儿出去,你们聊一聊。”他望着观若,神情温柔,“若是觉得累了便躺下休息,大家都能体谅你。”
观若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被她的亲人、朋友所环绕过,像许多初产妇那样。
这样一想,应当也是晏既害怕她过于劳累,所以没有让她在生产之初便得体地应对那些满怀祝福与好意,于她而言却暂时仍然是负担的亲友。
他待她,总是很细心的。
萧翎添上了一句,“她一直这样哭,也许是需要换尿布了,你叫乳母好好检查一番。”
晏既点了点头,很快便出去了。
屋门一开一合之间,观若看见了正在外间悠闲喝茶的眉瑾与安虑公主。晏如一出去,便又成为了万众焦点。
与平日不同的是,眉瑾的一只手上缠着纱布,隐隐有红色洇出。
观若知道眉瑾定然是不会愿意自己为她担心的,“眉瑾的伤,严重么?”
萧翎也知观若看见了,便沉静了心,“你知道,我同你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她手上那一道伤口很深,吴先生说她这阵子都握不了剑了,要好好休息一阵子。”
这是蒋掣死后,眉瑾第一次上战场。也是因为有了萧翎帮她分担观若的那支军队训练要务。
“这么严重……”眉瑾从前当然也是受过伤的,却都不如这一次。或许她还是克服不了心魔。
“这一次裴灵献的进攻都很猛烈么?”她也不自觉担心起来。她毕竟安心待产,已经许久没有问起过这些她本该关心的事了。
“谁都知道这天下之争,不过是晏明之与他之间的斗争了,他又如何能不用尽全力?”
萧翎嘲讽了一句,旋即又道:“不过,阿若,晏明之一听见你生产的消息,便立刻从战场上撤退了下来。”
“这场战役本来是要打上许久的,可是裴灵献居然也很快宣布了撤兵。我想,他大约也是因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所以这样一个卑鄙至极的小人也没有趁虚而入,而是担心她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在生产的时候遇到危险。
“我宁肯他不必这样,好像总是让我觉得我欠了他什么。好像我对他的憎恶是没有道理的,是我一直在对他所给予我的东西视而不见,甚至狠狠丢在地上践踏。”
明明不是这样的。
萧翎见观若皱了眉,心绪有些混乱,也就想办法岔开了话题,“对了,为什么你们给女儿取名叫‘如’?”
一提到女儿,观若的心又瞬间柔软下来,笑着同萧翎解释了一番,不免又惹得她一番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