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抬手揉了揉眉心,像尘世间每一位苦恼的父亲那样长叹。
“幸好是厄俄斯,否则你们二人兄弟阋墙,我的脸都要让你们丟尽了。”
阿瑞斯恍然大悟,果然,是珀耳想要栽赃给他,可是父亲先一步看清了全盘,便把脏水全泼给了厄俄斯和阿斯特。
珀耳心虚地低下了头,他的记忆缺失了,明明知道头脑中的画面是谎言,可他出于对阿瑞斯的嫉妒,还是把荒诞说成了真实。
宙斯拍了拍珀耳的肩,“事情已经过去,这件事你确实有错,你还是回去人间吧,毕竟你的母亲是凡人,或者你更适合人间。”
珀耳流着泪点头,他错了,错得离谱,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至于你,布里……”宙斯神情严肃,锐利目光投向呆住的布里。
“一个能够杀死自己朋友的人,是永远不值得被信任的,所以,我罚你,从此以后,只能做一个沉默的坐骑,供阿瑞斯骑乘。”
布里没有反驳,老老实实地听命。
宙斯嘱咐阿瑞斯,“不要被他憨厚的外表所蒙蔽,我把他赐给你,是希望你能时刻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越是看似无害有时越致命。”
阿瑞斯不想再见到布里,如果没有他的狠毒,厄俄斯怎么会背上无妄骂名。
立即有守卫带走了珀耳,把他投去人间,给布里戴上了枷锁和鞍辔,标上了阿瑞斯坐骑的标签。
阿瑞斯绝望地目睹这一切,他多么希望这些都没有发生过。
“你是不是还在想,厄俄斯是无辜的,你得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宙斯负手问阿瑞斯。
眼下的宙斯心情很不美丽,阿瑞斯可不想碰触他的逆鳞,可如果不说,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为厄俄斯正名了,胆小的阿瑞斯犹犹豫豫。
“你认为为什么,在阿斯特送你去克勒那里疗伤时,厄俄斯会跟去?”
阿瑞斯眨眨眼,“她应该是担心我的伤势。”
宙斯仰天大笑,“我的傻孩子,你总是天真的令我惊讶。”
挥手间,面前出现一篷烟雾,白色的烟雾上出现了克勒的林间小屋。
昏暗的房间里摆满了瓶瓶罐罐,受伤的阿瑞斯被克勒安排在烂木床上,阿斯特守在旁边,而随后跟来的厄俄斯,在三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偷偷拿了一个瓶子揣进口袋里。
阿瑞斯不可置信地惊呼,“她偷了戈耳工的血!?”
宙斯轻哼,为他的宝贝儿子解惑。
“阿瑞斯,我希望你记住,不要被厄俄斯所说的爱情所迷惑,那是比神话还要虚无的东西,根本就是误人子弟,学识,能力,才智,这些才是你该追求的,是让你能步上神坛的基石,而爱情会毁了你的一切,包括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阿瑞斯想要反驳,可在他受伤流血最需要关心的时候,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情崇高的厄俄斯却利用了他。
宙斯看到了阿瑞斯的伤心,他很满意。
“年轻人总是要经受些挫折,不必灰心,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父亲……”
阿瑞斯低着头,满脑子都是玫红色的身影在渐去渐远。
“啊,这件事,真是让我伤心。”
听到宙斯这样说,阿瑞斯才意识到,这次的事端,宙斯才是最难过的。
“对不起,父亲,是我的疏忽差点害得您成了笑柄,都是我的错。”
宙斯的眼底满是疼爱。
“不,这不能完全怪你,是那些上古神闲极无聊,总想弄出点波澜来解闷,不过,他们的所有作为只是枉然,我是天父,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我又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