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她也不在乎。
“为什么?”他红了眼。
以她的本事,此前有一万种方法去死,而她却独独等到了这一天。
他是知道她心不在他,在此之前他还有一点点期许在。此刻却因为这一杯毒酒,打破了他所有的期许。
他知道萧齐的存在,但他没有想过要杀了他。她让萧齐带她身边的丫鬟离开大夏,他也默许了,只要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假意迎合,他都不会在意。
然而,她不肯,连一点希望都不愿意给他。
“因为我恨你!”伤人的话,她总是能以最风轻云淡的口气说出口。
她原来这般恨他么?他觉得自己很是可笑。
但事已至此,他无法再回头,他也不想回头。
他红着眼却笑出了声:“对我恨之入骨又如何?我怎会舍得让你离开我呢!”
他拍了拍手,门外的侍卫便带了一个人进来。
罩在傅淮宴眼睛上的布条被扯开,他一眼便看到了震惊的迟玉卿。
她看着北堂故,又看着傅淮宴,满眼震惊。
“我原本打算待你我二人大婚过后便放了他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拔出一旁侍卫的剑,架在了傅淮宴的脖子上。
他以为迟玉卿会让他住手,会向他妥协,然而她却没有。
她只是看着傅淮宴,目光缱绻。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一般。没有只言片语,但此间情意便足矣替代千言万语,这也是北堂故所不能理解的。
领会到她的意思,傅淮宴也闭上了眼睛。
二人一副殉情的架势,让傅淮宴窝火不已。
他一脚便将傅淮宴踢翻在地。他恨不得杀了傅淮宴,但他不能。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迟玉卿却忽然倒下了。
两人齐齐奔向她,傅淮宴却被侍卫按倒在地,他只能看着她稳稳的落在了北堂故的怀中。
但她的目光,却是紧紧跟随傅淮宴的。
她分明含了一口鲜血,却还要挤出笑。
“传太医!”
北堂故紧紧的抱着她,却只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为什么!”他以为自己不会再体会绝望的滋味,但现在他又重新体会到了。
她分明是一早便服了毒,她算好了的,方才只不过是她在拖时间罢了。
迟玉卿抬眼,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泪光。
“看来,是我赢了。”她扯了扯嘴角,她并没有一败涂地。
她与萧齐赌他的一颗心,是她赢了。
现在她便确认,萧齐和双儿已经安全了,她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了地。
“是,我输了!我答应你,我可以放你和他走,解药呢,解药在哪里?”他慌了。
他以为她说的输赢是与他说的。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她死,但她真的倒在他怀里时,却不是他能接受的一件事。
正如萧珏所言,他后悔了,他宁愿放她走,也不愿看她就这么死了。
他要她好好的活着!
迟玉卿却是按住了他翻找解药的手。
她缓缓摇了摇头:“此毒无解,不要白费功夫了。”
“季无渊,我要你答应我,以后做一个好国君,大夏和永绥之间不该征战不休的……”
剧毒发作,此时的她已有一些恍惚了,有些话再不说便说不完了。
她曾以为,他真是个无心之人,但实则并非如此。他的深谋远虑可以让他做一个好的国君,对于大夏的无辜百姓而言,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