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爱宁又是一抖,苦着脸跪了下来,瑟瑟道:“陛下,经下官反复诊断,确定公主所患病症,乃与郡主同一病源!”
赵昔微眉梢一动。
对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早在刘爱宁进来时,她就隐隐猜测到了这个结果——去年灵犀突然急病,大夫就有提过和她的病情类似。
令她感到莫名其妙的,是皇帝的情绪,虽然没有使出强硬的手段,但她已经捕捉到了他身上强烈的杀气。
灵犀的病和她相似,就要杀了她?
与她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皇帝的盛怒。
听到这个结果时,他一步踏了过来,久病的身子压根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动,顿时身子晃了晃,吓得刘爱宁忙扑身托住了他的腰:“陛下小心——”
“滚!”他暴喝一声,抬腿就是一脚。
以皇帝现在的情形,一脚踹过来几乎是没有力量的,但刘爱宁极有眼色,忙一缩脖子,就顺势“滚”到了槅扇门边。
“回来!给朕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刘爱宁埋头,“郡主与公主之病症,皆为母胎自带的寒症,虽不致命,却极难医治……臣……”他抿抿唇,只觉口干舌燥,“臣,无能……”
“放屁!”皇帝双目通红,“什么叫母胎自带?!什么叫极难医治!!!”
赵昔微彻底愣住了。
她是有寒症不假,腹痛难忍也是真,但她怎么不知道,她这个病是母胎自带的?
顾寒苏、柳寄山,都是一等一的神医,怎么就没发现?
才起了个疑心,刘爱宁何等圆滑之人,立时跪地一拜,战战兢兢道:“陛下若不信,可命顾神医复诊……”
“那朕养你何用?!”皇帝气急, 随手捞起桌上的摆设,还没有砸下来,刘爱宁忙抱住了他的手:“陛下!这可是公主最爱的兔耳盏!”
皇帝另一只手又抓起一只东西。
“陛下!”刘爱宁忙又去抱他另一只手,“这可是公主最爱的琉璃杯!”
皇帝神色一怔。
刘爱宁忙从他手里接过杯盏,还不忘提醒他:“陛下,这满屋子可都是公主的宝贝,您要是砸碎了一只,公主醒来可要哭闹的——”
要是放在平时,这么一句话早让皇帝平息了一切怒火。
但此时皇帝处于极端盛怒之下,失去了所有的君主风度,像是一个暴躁的小老头。
气喘吁吁地收了手,揣在腰上,又放下。
身子背过去,又转过来,这回他终于找回了一点思绪,眼神也找到了焦点,狠狠盯着赵昔微,声音近乎嘶吼——
“朕问你,沈玉清到底搞的什么鬼!”
赵昔微瞪大了眼睛。
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
才疑惑了一下,后背陡然一凉。
难不成……
念头才冒出来,皇帝突然敛了怒意,冷冷地看着她:“难怪!果然!”
他不住地点着头,眸底越来越黑,“怪朕一时大意!!早就该严查你们几个的!”
“陛下!”赵昔微一听语气不对,忙要辩解几句,可皇帝哪里给她这个机会?一挥袖子,暴喝道:“来人,给朕搜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