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华探头瞧去,只见少年只有一人们曾经怀里抱着的婴孩,不知哪里去了。
“哎呦,他跳河了,看方向,看方向似乎是在往咱们这边游来。”
王予也伸出脑袋看到了这一幕,一时无语,他就是怕麻烦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离开江州。
却偏偏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在牵绊着他,不让他那么简单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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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叫倪弘厚,一个出身低微的乡下读书人。
这世上总有些奇怪的人木盒奇怪的事情,屠狗辈多是做了读书人,当然也有少部分读书人为了心中的道义,成为了屠狗辈。
倪弘厚是村子里教书先生倪家的人。
老爷子晚来的子,很是宠爱,却还是只能讲儿子养到了十岁左右,撒手西去。
在小村子里,多的是叔叔伯伯惦记小孩子的家产。
于是在没了遮风挡雨的老父亲之后,他的生活困境可想而知。
能活下来是因为他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女人,那也是一位逃难过来的外姓人。
女人很漂亮,虽只孤身一人,却没有那个人敢于上门欺负。
只因人家太能打,几乎是从村子东头,打到了村子西头,只要有人不服就是一顿毒打。
伤势不重,却很痛,真的很痛。
每一个挨过打的汉子们都不想在尝试第二次。
而倪弘厚就是在这时才勉强讨回了公道,也是在这时,他也才知道原来到道理讲不通的时候,还可以用拳头。
接着就后者脸皮人了姐姐,而这个姐姐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在他们村子住了下来,而一住就是六年时间。
六年间,让倪弘厚不但认会了更多字,也学会了更高明的武功。
他的姐姐很疼他,有时说漏了嘴,会说起以前的家事,从断断续续的一些故事中他沉痛的得知,他的姐姐已经没了家,更没了亲人。
至于怎么没的,他的姐姐从来没说过,有时他问起,也是被岔开话题,说那都是江湖老一辈的恩怨,早就随着家族的消亡,烟消云散了。
直到一年后他的姐姐出去了一段时间,又浑身是伤的回到了村子里。
在村里人看来使他们报仇雪恨的好机会,却被倪弘厚一人一刀拦住,还每人断了一根手指,作为惩戒。
也是从这一天他开始照顾他的姐姐,而让他措不及防的是,他发现他的姐姐竟然有了孩子。
在他气愤的问出孩子是谁的时候,他的姐姐总是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一声不吭。
可是他的姐姐还是伤势太重,在生下孩子不久,就撒手人寰。
只在最后的时刻,说出了孩子的出处。
于是他怀着悲痛,料理了后事,才带着孩子想要去看看那个负心汉到底是谁。
只是江湖从来都不是他想想中的美好,善意很少遇到,恶意却是不少。
能称得上对他有帮助的也只有王予他们一行人。
“四海镖局”就是他的目的地。
而镖局的四少爷,就是他姐姐的负心人。
当他找上门,阐述了一切之后,镖局的人只接走了他手中的小孩,而对他却是不闻不问。
再后来就事安排了一个厢房住宿。
事情的所有都出在了住宿的后半夜,只是听到有人站在窗前叫他的名字,说是要说给他听,他姐姐的故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去的地方是一处女子的闺房,而他自己则被早就埋伏在周围的人当成了采花大盗。
很老套的手法,却对他这种初出江湖的年轻人却很有用。
只是埋伏他的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武功竟然高的不可思议,一番冲突之后,迟钝的他也知道事情不对头,立刻脱离了穆家,飞快的往外逃。
他的运气还不错,刚好院子里没有什么真正的高手。
唯一让他惊慌失措的是,他把他姐姐交给他的孩子弄丢了。
能逃出来已经不容易了,却偏偏有返回回去,想要把孩子也带出来,这个就有些不容易了。
结果就是,他发现这个小孩现在是镖局总镖头的心头肉,人家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让出。
于是就有了一场厮杀,以他的失败而告终。
逃亡又成了唯一的出路。
似乎他自从走上了江湖,很少有不逃亡的时候。
旁边就是小河,和中央就是小船,只要他到了船上,就可以顺利的摆脱掉身后的追兵。
因为方圆五里,他只看到了这一艘小船。
至于他的上传,能够给船家带来怎样的影响,现在已经顾不得在脑海中多想了。
追兵还在路上,这些人也都是熟悉水性的高手,在倪弘厚下水之后,有一般的人,连一丝犹豫的没有,也跟着立刻下水。
剩下的一半人,就站在岸边死死的盯着。
倪弘厚的水性不是最好的,但内外功夫却是最好的,所以他能超出追兵的速度,率先感到小船旁。
知识在看了身后一眼,抬头看向船舱想要上船的时候,就愣住了。
随即一抹苦笑就在脸上升起。
迎接他的不是船夫撑船的竹竿,而是三张似笑非笑陌生而熟悉的脸。
“王,王少爷好。”
倪弘厚苦涩的努力做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道。
王予摇头道:“我不好,每一次遇到你,我都会遇到些麻烦。”
倪弘厚笑得更苦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端,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身,天生就带着一些衰人的气息。
每一个接近的人,都会跟着倒霉。
而最先倒霉的就是他的父母,接着就是他们村子里的人,在后来就是他的姐姐,然后就是帮助过他的王予。
不过现在看来,还要在加上一个,四海镖局的穆家。
只因他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追杀他的这些穆家人,一倾悄悄地围住了小船。
倪弘厚回头看了一眼,一咬牙道:“我,这次是个意外,我还是,还是···”
王予奇异的一笑道:“不用还是了,这次我不杀你,快走吧,最好能游到岸上去,能不能活下来,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