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爷,你以为,从你接我入城起,你还能投靠褚辰阳?”

    镇国候哑口。

    谢瑾喻从中调和:“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等并不是想帮谁,谁为国有利,便是最好的打算。”

    “你们以为,是我那四弟会当个好君主,还是褚辰阳是个好臣子?他狼子野心,怕是过不了多久,我那傀儡四弟就会下台!”

    这是一场拉锯战,他们蜗居在此,也不是个办法。

    褚辰桉直接道:“我会派人去与兴王谈,到时候你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

    …

    帝京。

    自从褚辰锡做了皇位后,朝臣们继续上朝,可处理朝政做决定的,却是褚辰阳。

    圣旨一下,褚辰阳派兵将帝京各大州城都掌握在手里,只那东部,还负隅顽抗。

    “诸位觉得,东部该如何处置的好?”

    褚辰阳把这问题抛个其他人,其他人也是有些汗颜。

    如今,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了,就坐于皇帝龙座之下。

    能如何呢?那里驻扎的,可是冀王。

    冀王本该是最应继承大统的人,可如今却被当成乱臣贼子,臣子们心里也一时下不去狠心。

    可他们若不狠心,别人就会狠心待他们。

    左右相也是无可奈何的,这帝京,已经落入别人手中了,他们也是爱莫能助的。

    “陛下,东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强行进攻,劳财伤命,不如派人去和谈吧?”右相提议。

    “右相说得即是。”

    上边的褚辰锡未开口,褚辰阳便率先抢话,搞得人心七上八下的,这些天,褚辰阳已经处置过不少人,朝臣们心中也有些畏惧的。

    谁能想到,当初那小小的瘸子闷葫芦,如今是如此残忍的一个人。

    果不其然,褚辰阳后句立刻道:“那就劳烦右相前去一谈,如何?”

    “臣,愿意!”右相心里松了口气,至少,能保住冀王的命。

    “可是,该如何谈呢?”褚辰阳似在自言自语。

    而一边垂帘听政的秦贵妃却按耐不住了,身边已经有褚辰阳这个定时炸弹了,若再来个褚辰桉,如何了得?

    左相出来:“臣以为,可让冀王继续守着黎城。”

    褚辰阳摇头:“不好,我还是觉得,把他叫回来最好谈。”

    叫回来?

    叫回来,这就是要命的的事了。

    冀王怕是傻了才会回来。

    但褚辰阳却就是如此想的:“右相,你就暂且如此与褚辰桉谈,若回来,还是他都冀王,若不回来,就是乱臣贼子,选哪一个自己掂量掂量。”

    这话说得狂妄。

    众臣子:“……”

    退朝后,右相是一脸愁:“你说说,这要如何谈?冀王铁定不会回来的。”

    左相:“别急,自有办法治褚辰阳的。”

    “你有办法了?”

    左相点点头:“功高盖主,又或是权大压主的臣子,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右相听此话,忽然有些明白了。

    皇帝虽然还小,却也有个垂帘听政的太后秦氏,秦氏可不是什么温雅妇人,这就是个泼妇,虽然他们看不上她,可如今,确实是有了用处。

    …

    下朝后,秦贵妃疲累的往自己宫殿去,任由宫女帮其卸下钗环,如今没有了老皇帝,秦贵妃在自己宫里倒是自在了,不用时时刻刻打扮自己供人取乐,也不用阿谀奉承讨好谁。

    可唯一美中不足之处是,她的儿子如今只是个傀儡。

    傀儡!

    一想到今日朝堂之上,褚辰阳半点面子都不留给她们时,心中就怒火涌动。

    怒得她直接把梳妆台前的钗环给推翻在地。

    宫女们立刻跪下请罪,秦氏怒火顺了顺,冷声道:“起来,收拾干净。”

    “是!”

    宫女继续为她梳妆,随后,又有人进来禀报,“娘娘,左相留了封信给娘娘。”

    “那老匹夫?”

    秦贵妃知道,这些老匹夫,一向看不惯她坐上太后之位的,可现在,为何要给自己传私信?

    “拿过来本宫看看!”

    宫人上前递给她,秦贵妃三两下拆开看,里边字字珠玑,句句良言。

    左相是让她,重用褚辰桉?

    “去,把陛下给本宫叫来。”

    “是!”

    很快,小皇帝就被叫来了。

    褚辰锡问:“母后叫儿臣来和事?”

    秦贵妃将手上的信纸递给他,褚辰锡看后,略微有些惊。

    “重用三哥?”

    褚辰锡因为秦贵妃常年教导,对褚辰桉并没有多大情意,反而生出些厌恶。

    因为宫里的人似乎都喜欢三哥,没人跟他玩。

    “左相的意思是,让冀王进京,牵制住褚辰阳,我们便能稳坐高位。”

    “可三哥肯定不会服气我当皇帝的。”

    秦氏嗤笑:“他同不同意都没办法,他若不与我们一道,便只是乱臣贼子,何来命挣这皇位?”

    褚辰锡点点头:“母后说得即是。”

    秦氏抚了抚褚辰锡的肩道:“锡儿,莫急,让他们两去争,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皇位就是咱们的了。”

    “是,孩儿一切听从母后的。”

    “好孩子。”

    秦贵妃母子哈哈大笑,缺不知,这一切悉数被褚辰阳尽知。

    “这蠢妇,也谁给她的勇气?”

    “定然是那左右丞相。”钟怀也是一笑。

    “两位丞相年龄大了,是该退贤让位了。”

    夜里烛火摇曳,褚辰阳将刚收到的信纸丢入火中。

    冬日已来,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夜凉如水,也长,即便屋里放了多少碳火,褚辰阳盖着多厚实的被子,也觉得寒冷刺骨,无法入睡,一如十几年的夜里一般。

    云笙离开的这些日子,他才知,她是他的一味药,没了他,他便再难有个好梦。

    他无时无刻,都想要寻回她,想再拥着她如梦。

    可是,你在哪儿?

    快回来吧,云笙。

    …

    云笙半夜被冷醒了,起来一打开窗子才知下了雪。

    “难怪这么冷!”

    下人都睡去了,云笙也不好去打扰人家,自己兑换了热水袋抱着暖身子。

    她躺在床上,热水袋给力,身子是暖和了,却有些难以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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