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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地 5-7(1/1)

    5

    <北京,北京饭店贵宾楼>

    <2014年9月6号,下午4点>

    飞机降落,梅歆给妈妈电话:“妈妈,我到了,回来吃晚饭,一会见!”

    北京饭店贵宾楼,皇城根闹中取静的位置,房间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窗外是皇城根,厚重的红墙,僻静的街道。这几年北京业务多,以M公司显赫地位,公司指定来京员工住贵宾楼。

    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邮件提醒。

    “嗨,伊丽莎白,欢迎到达,明早9点大堂见。杰森”

    梅歆稍事安顿,离开房间。她走到贵宾楼大门,一辆黑色轿车悄然驶上门前车道,在梅歆面前停下。副驾驶座上黑色西装男人迅速下车,为梅歆拉开车门。

    车沿长安街没有开多久就弯进一条胡同,而后在一扇看似很普通的门前,大门自动打开。

    梅歆的母亲毕砚,当年红色资本家的后代,现在正职是大学西语系的教授,翻译家,身兼家族企业的董事,更主要的身份是秦夫人。当她拥抱进门的女儿时,喜悦加欣慰,泪光涟涟。女儿是她最大的牵挂,可是这些年她却不能陪着她身边,丈夫秦川,是她更重要的责任。

    “女儿啊,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毕砚松了口气,“你爸爸一会就到。我们这是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我们不也经常见吗,呵呵......”梅歆宽慰妈妈,现在视频对话多方便。

    “爸爸!”秦川几分钟后就进门了,梅歆就迎上去了,“爸爸,想你们。”梅歆拥抱住爸爸。

    女儿是秦川的心头肉,思女心切,知道女儿进家门了就立刻赶回了。可是,秦川今天给女儿的拥抱有点欠缺,他自己心里感觉到了。这是因为夏威夷发生的事情。秦川今天得到的报告是那个韩国明星明天就会离开夏威夷回首尔。如果事情就此结束,秦川不打算和毕砚说这事。

    晚饭总之是各种其乐融融,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如此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在这么高的层面,基本也是绝无仅有了。

    梅歆陪爸妈聊天,纽约生活的种种,惯例是不提工作上的事,同样,毕砚和秦川也不问。梅歆不姓秦,也没和母亲姓毕,当初到美国,就用了照顾她的蓝姨,梅蓝的姓。所以,关于梅歆的背景,公司也没什么人知道,或许M大老板有所耳闻。梅歆加入M公司,和家庭背景没什么关系,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公司至今也从未因梅歆的特殊背景,获得任何利益。虽然坊间不时有传闻,美国大公司吸收政府和大公司高层的子女涉及不公平交易的负面消息。

    “今晚住家里吗?”毕砚问女儿。

    “不了,明天一早有工作。我回纽约之前看看能不能在家住一晚。”梅歆说。

    梅歆在北京没有什么朋友,9岁之前她在北京,那时还都是孩子,也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她的所有同学和熟人,都是在美国认识的,所以,某种程度上,虽然父母在北京,但北京和北京的家对她而言是个陌生的所在,甚至,她也不习惯住在家里,她的房间永远都在,但是回家最多在里面翻翻看看,消磨一会儿时间,除了纽约的家,酒店会更自在一些。

    晚上,梅歆躺在贵宾楼酒店的床上,夏威夷的事在她心中事很大的一件事,想起来感觉就是恍惚懵懂异样,毕竟这是这种意料不及的事,她甚至都没有经历过一次恋爱。那天郑宰离开是留的字条简单,只寥寥几个字:5点开工,中午见!到现在,没消息,没邮件,都没有。虽然她也不能肯定对方就拿到了她留在酒店前台的信件。

    6

    <北京,华银公司>

    <2014年9月7号,上午>

    梅歆第二天上午9点准时和同事一行人乘坐中方公司的接待车,绕过早高峰,准时到达华银科技的会议室,这是纽约两次会议之后,北京的第一次会议。

    杰森是高大健硕的德裔美国人,工作上严谨而犀利,梅歆的同学兼好友詹妮弗是香港人,他们这几年和中国公司也没少合作,熟悉华银上市的每个程序。

    梅歆的个人背景,中方公司多少会有所获悉。公司高层全员等待在会议室,这种情况通常并不多见,继而是主要高层领导逐一发言,出言谨慎,感谢M公司对这次公司上市的所有付出。再后来措辞巧妙的各个退出,杰森和其他同事不确定为什么,但也不明就里,以为这就是这家公司的惯例。杰森感到开场顺利,同事们在电脑上不停地操作,梅歆始终就是一个沉静的一塌糊涂,不介意对面一整排投向她的目光,她需要说明的早已准备好。

    华银原计划在香港上市,但和内地其它几家公司一样,公司意在保证控制权的公司合伙人制度,令港交所方面认为无所制衡以保障投资者利益,谈判因触及双方的“底线”,放弃了。而后华银转至纽约证交所上市。现在,M公司在法律上负责华银在纽交所的上市进程。

    工作语言是英语。中方有翻译,也有英文好的职员,但他们相互间的对话用中文。梅歆听的明白,梅歆用中等的英文语速,清楚地讲清程序中法律的关键点,她比其它同事更明白中方关注点,关键地方也用中文详细说明。另一个同事根据华银提供的数据,谈欠缺。

    7

    <韩国首尔,黑石洞>

    <2014年9月15日,上午>

    郑宰经过了最初紧张、焦虑之后,心里基本安静下来。那天他叫了出租奔机场,车驶出15分钟,他让出租车司机调头回酒店。明明知道即使到了机场也完了,见不到人,即使见到人也说不了几句......他心里一遍遍反复回放,想弄清楚下面怎么做。他幸福、焦虑、不安,他翻看了所有夏威夷的影像,在摄像助理的相机里他找到了歆在珍珠港被抓拍的照片。

    借口时差,郑宰除了健身,就独自一人呆在自己三千呎的公寓里。

    他看着梅歆的照片,心里想着她,甚至光是想着她,他就幸福无比,每天的时间就很容易过去。

    一直等了十天,想着梅歆出差也该回纽约了。

    “民俊,我要去纽约,给我订机票。”郑宰电话给助手。

    “去纽约?你刚恢复时差!?”民俊话没说完,听到郑宰电话挂断了。郑宰最近是奇奇怪怪的,夏威夷回来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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