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锦袍士子,自动把诸葛亮老家给篡改了,以丞相老乡自居,可场间其他人竟没人开口反驳,反而大大点头,与有荣焉。
看着这些人恬不知耻样子,李清源却没有嗤笑,反而对他们生出知己之感。
反正咱既不是琅琊人,亦不是南阳人,只要自己能蹭上同族同宗的光也就够了。
若有人说丞相是高丽人,扶桑人,李清源可就不干了。
来此地已经小半天了,他没想到这处人实在太多,又不好直接运出天眼通“看看”丞相在家吗,那样也太无理了。
所以只得在这闲驻,想等等晚上人少些的时候,自己再报出是关公引荐,试试结果。
而后面陆续来了不少读书人,一个个看似人五人六,没想到见识却浅薄,夸赞丞相都夸的干巴巴的,李清源灵机一动,这才有了前事。
不过他现在心下也是苦闷,想来之前言辞虽然在这些人眼中还算精妙,但只占了个记性好罢了。
历代来此缅怀丞相者无数,比自己高明者亦无数,咱想凭吹捧入丞相法眼,还得另辟蹊径才成啊。
可是,就在这武侯祠跟前,想找一个“诸葛黑”也太难了,自己说的口干舌燥,就没一个站出来反驳自己的。
“唉,知己难求呀。”
他暗叹了口气,心中想若是没人跟自己争辩,说不得就题词两首,做一做文抄公就算了。
正当他犹豫之时,忽然看一人越众而出,边走边大声道:“足下之言大谬!”
李清源眼神一亮,可还未等他开口,满场之人皆对来人怒目而视。
原来是这群士子,以为来了南阳人,或者琅琊人,想跟自己等争丞相老家何处,自然发怒。
可看着看着,就有一人疑惑道:“这不是张泽成张兄吗?”
这话一出,不少都认出来了,这确实是张泽成呀。
一众士子早听过他的传闻,此时见了他,不由议论纷纷起来。
“传闻张兄得仙人点化,入了仙山求道去了,怎地今日却有闲暇来此呢?”
“求道哪有那么容易的,说不定是修行不成,回家继续读书了。”
“那岂不是荒废了三年青春?”
之前给孔明改老家那个锦袍士子一听,撇撇嘴道:“好高骛远,华而不实,往往都是这个下场。”
他名褚子矜,与张泽成是老相识了。
他不光擅长给古人改老家,还擅长给今人起外号。
当年就曾调侃张泽成,说他言辞犀利,往往话中之意令人回味无穷,发人深省,虽听着臭,但仔细咀嚼却极有韵味。
所以便如同黑彘,食糟糠而奉精肉,闻着臭吃来香,所以给张泽成起了个“张猪嘴儿”的外号。
张泽成哪里是容人的性子,两人仇怨早就结下了,所以此时一看张泽成,又以为对方是来反驳自己,所以便开口嘲讽。
可谁曾想,那张泽成走到近前,竟然连正眼都不看他,转而来到李清源的面前。
“适才所言那做《诸葛亮集》之人,张某也知之,难道足下不闻他亦曾言,‘然连年动众,未能成功,盖应变将略,非其所长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