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她，终究不是那个碧霞。
“我，我想去湖边看～～”她嘟哝着，心里一个劲地埋怨，望天可以，她怎么就不可以。
不过她还真的后怕，害怕自己真是人类，这么一下跌落可不是闹着玩的，受伤会很疼。
“看什么？”
“碧霞……湖边……”
“啊？”他不明白，实在不明白，神也有无措的时候。
“我想，我想知道自己是人还是……”她摸着自己脸颊有点囧，又觉得很好笑，就为看脸上的红印断人妖？！
“是碧霞不好吗？你要找魂儿得好好活着，只身犯险，要是命都没了如何是好？等你都适应了，好好修炼，何尝不能修成正果，殊途同归。”
其实，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那天，在灵儿求死的紧急关头，不得已封住残缺不全的妖丹，打入自己数千年执念幻化的虚影里，化了神的一半修为才有如今的碧霞。
可灵儿毕竟是妖，妖修的是妖丹聚集能量；而碧霞是人，得用丹田聚气增加修为。人妖有别天地制衡，二者不可能相辅相成，唯有一抑一扬，一破一立，方可。
而他不想完全抹去灵儿的记忆，更不可能违诺违背自己的初衷。只能等到灵儿与碧霞完全融合于一体，再封印妖丹，以人类之法修仙成正果。
这也是他所能传授的修炼之法。也只有这个办法，先破后立，修成正果，不然不完整的妖灵又如何聚灵成仙？！
或是灵儿自己放下执念，平平淡淡平平安安过完碧霞的一生也未尝不可，只要她觉得幸福就行。
这可能吗？
六道之中，执念无数，如魔随行，谁能轻易放下？包括自己。
茗微不可闻轻叹了一声，摸着碧霞柔顺的乌发，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现在是人........人，勤勉修炼，总有一天会明白。请相信我，真的？”
“嗯—-”她乖乖地点点头，唯有相信茗，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碧霞挣脱他的怀抱，走向桌边，拿起藤蓝里的果子就啃着。是人就得吃五谷，接受烟火熏陶。那就从现在做起。
“先喝粥，再吃果子吧。这样对身体好。”
看着碧霞的举动，他什么都明白了，也没再做冗长解释，只是从储物戒里端出一个食盒摆在碧霞面前。
“不烫........只是一点点温。”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许是闻到喜欢的味道，亦或是肚子确实是饿了，她没抗拒，先是瞄了一眼食盒，再伸出手触摸了下。
果然，欣然。
这回的米粥没有虾米，但也不妨碍那排山倒海涌起的食欲。特别是食盒内那碗令她怦然心动，心花怒放的菜肴。尽管色泽与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碧霞不由自主地嗅了嗅，眼神里闪动着猫地渴望。三下五除二，兴奋的人儿伸手抓了一条就往嘴里送。幸好她天生是鱼的克星，自动规避鱼刺的风险。
吃者津津有味，多多益善；看者担惊受怕，怎么偏偏是鱼，千万别.......
“太好吃了！”新新人类，味蕾受到巨大冲击，砸吧着嘴，抬眸望着一旁的神，“你也来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