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此时谢二娘子谢道聆,心里头有说不出来的愤怒,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吧,所以此时伏小坐低,放低姿态,便以为这样能够轻易得到旁人的饶恕了,或许还有这些旁观者的同情。
谢令姜是不会跪下的,这些婶婶妹妹们跪下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心中恐惧,或许有胆怯之处,可是她没有错,她是不会轻易下跪的,虽然眼前之人是如此的具有威严。
孙氏大家自然心里头有点发怒的,但是此时便不愿意把这件事情再扯大些了,下面的人扯虎皮作事情,上头的人未必不知道,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只是这般看来,长孙女在外头是学了不少东西,也经历了许多此事,身上竟隐隐生出了可以与自己相对抗的这种威严,这是自己所乐意见到的东西,于是便很想和孙女儿说些话,眼下看着这一堆子事,心里头有些烦,只是冷冷的开口。
“看来府里头确实有些乱,这等刁奴还绑来丢人现眼做什么,拉到庭院外头就地打死吧,别脏了老身院子里头的地。二娘念在你是初次理事有所不清楚,回去闭门思过吧!你们几个女郎也是第一次主持中馈,稍有疏漏也情有可原,便各自回去反省吧,回头再重新安排。大娘留下来,还有话要问。”
这些奴婢婆子如贯而出,三夫人,四夫人也带着女郎们一一出来,谢二娘子谢道聆,站起身来,浑身都冒着虚汗,幸好身边的玉珠,很快的扶住了她。
低声问道:“女郎,您没事吧?”
谢二娘子谢道聆,只是余光里悄悄打量了一下站在那的谢令姜,然后一声不响的走了。
等大堂里头的人都走光了,谢令姜,这才低身的坐在祖母的脚下的榻子上,远远的喊了一声:“祖母家家,我知道您一定特别的想念我,因为我也日夜的思念您呀,您的身体还好吗?您夜里睡得可安稳?”
没想到孙女儿居然如此的关心自己,虽然已经离开身边两三年了,可就像放出去的鸟儿一样的,只是这鸟儿还知道眷恋着家园和家园里头的老祖母。
大家孙氏很是忧伤的说了一句:“时光流逝的这样快,祖母怎么会不老呢?你瞧瞧你二位祖父,恐怕不日就会离开我的身边了,将来我孤寡一人,恐怕也不永寿。”
谢令姜抬头深情地望着大孙氏,只见祖母的发际边染了许多的白霜,整个人看上去也是非常的憔悴。
双眸中染了泪光,很是动情的开口:“听到祖母您这样说,真叫我心里觉得难过,上苍难道不可怜我吗?为什么要让我面临这种事情呢?孙女儿去看了两位祖父,实在没想到竟活得如此艰辛,而祖母您也渐渐年迈,将来谁又可以作为长安的支撑呢?”
孙氏听到这话,怜爱的摸了摸这孩子乌黑的发,“你回来就这样操心,真让我于心不忍,这几年二娘稍稍有些长进,可没想到终究还是学了小妇心态,我这样栽培她,其实也就是为了让你多一块磨刀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