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声惊雷炸起，倾盆暴雨下，才打破了沉默。
所有修士都给自己加了层防御的法术护罩，只有方显无动于衷。
苟诗诗早料到如此，贴心地在第一时间给方显贴上了一张符箓，为他阻隔了雨水。
司稽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虽然出乎意料，但问题不大，仍未超过他可控的范围：“阁下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天空上，许多修士都有些怜悯地看着方显。
在他们看来，这么做很不明智。
廖子敬偷偷看了眼司稽，出言道：“这位前辈，我等都是修士，好不容易修炼到这等境界，晚辈还劝前辈不要自误。”
直到现在，廖子敬都没有认出来，方显就是那天在刘府的“凡人”。
对他而言，凡人如蝼蚁，谁会特意去记住一只蝼蚁？
司稽还不想撕破脸皮，道：“先不提这宅子。你我都是修士，应该都明白，只有噬灵巨蟒死去，沁城的灵气才会达到顶峰。这对你我，还有在沁城的修士都有好处。老夫实在不明白，为何你要留那畜生的性命？”
方显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抽出了长剑。
凡铁？
司稽顿时迷惑了。
“前辈，晚辈知道其中原因。”廖子敬思考了片刻，说道：“这件事其实也不难打听，是为了一个凡人女子的性命。”
然后，廖子敬把柯楠的事说了出来。
明白了一切后，司稽难以置信地问：“竟然是为了区区一个凡人？我等是修士，早就脱离了凡人的范畴。牺牲一个凡人，如果能为诸多修士换来如此强盛的灵气，是她的福气。”
“福你妈！”方显怒声道：“把人命当草芥，你们跟那些魑魅魍魉、魔道修士有什么区别？”
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得商量。
实际上，有方显在，就算噬灵巨蟒死去，沁城灵气攀升到极致，只要多给柯楠运功，也不会马上有性命之忧。
这些修士不知道这个，也可以商量，让柯楠搬离沁城。
但是，他们并没有，张口就是要牺牲柯楠的性命。
如此不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放在眼里，这才是方显动怒的原因。
廖子敬的记名弟子曹书杰眼珠一转，自作聪明地说道：“这位前辈，你要认清楚形势，司前辈没有直接动手，便是给了你机会。况且，你真要为一个凡人，与众多修士作对？哪怕多牺牲几个凡人，能够换来我辈修士实力的提升，也是值得的。我辈修士实力增强，就能从妖魔鬼怪、魔道修士的屠刀下，解救更多的凡人。”
见方显不说话，曹书杰又补充了一句：“这，是为了大义。”
一番话下来，连他自己都有些热血激昂，彷佛刚才所说句句出自真心。
司稽并没有打断曹书杰。
显然，他也认同了曹书杰的话。
如此一来，无论从大义，还是实力，他都站在了绝对的优势。
方显忍不住笑了：“好一个大义！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词！今天，我在这，你们就不要妄想夺走噬灵巨蟒，夺走城西大院！”
司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唉，阁下执迷不悟，老夫很痛心。”
“要战，便战！”方显将剑尖指向了司稽：“那些虚伪的言语，就不必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