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发男人意犹未尽:“是啊,早知道就带几个姑娘到这来了。”
万籁俱寂,望星台厢房又很空旷,他们借着酒劲说出的话,清清楚楚飘到许砚等人的耳朵里。
红发男人笑道:“老弟啊,你真是风采不减当年。”
紫发男人拍着胸脯:“老兄,不瞒你说,我这身体,再过五十年依然没问题。”
红发男人拍着他的肩膀:“如果你能少喝点酒,我就相信你再过五十年依然没问题。哎,今晚贝安泽交代过,可以玩但不可以喝酒,你看看,就因为你要喝,害我也喝了这么多。”
紫发男人右手在空中一挥:“怕什么,现在贝安泽有求于我们两兄弟,主动权在我们这。”
红发男人将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嘘,小声点。贝安泽乃四大公子之一,我们俩兄弟能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都没问题。所以,我们还是尽量听他的,万一他利用完我们就将我们撇开,那可怎么办?”
紫发男人不屑地道:“哥啊,不要怕被人利用,贝安泽愿意利用我们,请我们吃喝嫖赌,那是我们的价值所在。就算他不需要我们,我们还可以继续找归海……”
话未讲完,红发男人急忙捂住紫发男人的嘴巴,眼睛贼不隆冬地四下看:“说话小心点,这话万一传出去,我们立刻性命不保。”
他的眼神扫向窗外时,许砚等人已经收回脑袋,躲到窗沿之下。
紫发男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服气地说:“哥,听你的,小心点没错,低调低调再低调。但,我们是不是忘了件事情,这都到厢房里了,干嘛还要带着面具!”
红发男人哈哈大笑:“老弟说得对,酒喝多了,竟然连面具都忘了摘。哎,这两年,凡是公开场合都必须戴着面具,憋屈啊。”
紫发男人安慰道:“哥,我也憋屈。现在唯有忍耐,等到大事办成,你我兄弟自然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
说完,两人分别将自己的面具摘下。这两兄弟,均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看上去都不是善茬。他们露出本来面目的那一刻,冷焰目瞪口呆,差点就叫出声音。
红发男人站起来:“老弟,我们先睡一个时辰吧,睡醒好赶路。”
紫发男人朝床上望去:“听贝安泽说,这里可是归海兰馨住过的地方。你猜,她当时是睡哪张床,用的什么姿势?”
红发男人指着最大的那张床道:“我猜是那边的。至于什么姿势嘛,你自己去想吧。”
“哈哈!”紫发男人淫笑道:“归海兰馨,王族一脉,据说天香国色,我今天就来和你同床共枕!”
笑罢,两个男人灭了灯,各自上床睡去。
夜色下,钱向彤领着其余三人,原路回到他们的厢房。这次,钱向彤点上最角落的灯光,低眉看着冷焰:“认识他们俩吧。”
冷焰一脸郁闷:“化成灰我也认识。他们俩,不是两年前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吗,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许砚疑惑地问:“那两人,到底是谁?他们和你们,又有过怎样的纠葛?”
钱向彤解释道:“此二人是两兄弟,红头发的哥哥名叫蒙浪,紫头发的弟弟名叫蒙荡。他们自己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叫做‘浪荡二仙’。许砚,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我本来两年前就有机会进入卓宗院,但在卓宗院招生考试之前,我身负重伤差点命丧黄泉,因此错过考试。而我所受的重伤,就是拜他们俩人所赐。”
许砚微微颔首,他记得钱向彤提过,曾经因重伤而错失卓宗院的招生考试。
旁边的冷焰继续自顾自地呢喃:“奇怪啊,真是奇怪。”
钱向彤苦笑着说:“我也觉得很奇怪。第一次看见他们,我还以为碰到了鬼魂,直到他们开口说话,我才终于确定,原来他们并没有死。”
冷焰叹口气:“两年前,你我合力追捕A级逃犯蒙荡,没料到半路又杀出了个蒙浪,我们俩不仅没有拿住逃犯,反而几乎丢了性命。你因此错过了卓宗院招生考试的时机,而我虽然勉强参加了考试,但也发挥不佳。幸好卓宗院有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传统,否则我也得再等上两年。”
当然,有件事情钱向彤和冷焰都未曾提及,就是他们曾经因为两年前的事情闹翻,直至钱向彤进入卓宗院之后,两人的关系才得以恢复。
许砚算是听明白,原来现在望星台厢房里的两人名曰“浪荡二仙”,他们是未央国的A级逃犯,两年前钱向彤和冷焰从事着赏金猎人的职业,他们合力欲拿下“浪荡二仙”中的蒙荡领赏,没料到却栽了个大跟头。
但,此事好像跟我许砚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钱向彤想要我帮他一起报仇,这当然没有问题,可是,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吗?对方是A级逃犯,就算对方现在死而复生,但照样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他们送至神风盾,光明正大地拿悬赏金啊。
景朗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问:“既然红头发的和紫头发的都跟你们有仇,那我们现在就杀过去啊,怕什么?他们是A级逃犯,我们就做一回赏金猎人呗。”
钱向彤伸出左手手掌,示意景朗不要激动,他轻声道:“大约在我被‘浪荡二仙’打伤后一个月,归海王室及昊昌府就下了通告,内容是‘浪荡二仙’兄弟两人已经伏法。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没料到,两年过去了,今天却在悦来客栈里被我撞见。你们想想看,关于他们伏法的通告是归海王室及昊昌府下发的,这背后,会不会有某种势力在作祟。”
许砚点点头,钱向彤的担心有道理,如果现在出手,那么几人要面对的,可能远不止望星台厢房里的两兄弟。
冷焰眼皮微沉:“看来是有人设局,假传‘浪荡二仙’的死讯。从那以后,‘浪荡二仙’就很少出入公开场合,即使去了,也各自戴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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