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让钱师父觉得她惹人怜爱,“小可怜的,快起来快起来。”
张继祖让人将舅父送回家中,又塞给他二十两银子,“这些权当是我贺舅父纳妾之喜。”
钱师爷推搡:“怎么能要外甥的银子。”
“舅父快收下,也好买身新衣服给怜儿姨娘。”
钱师爷推到一半的手收了回来。
看着钱师爷搂着怜儿上了骡车,他低哼一声,“走着瞧!”
他也知道此时不是说武丽娜和赵头这事的好时机。但舅母对他的态度让他警醒,若想日后舅父肯替他撑腰,还得要内宅有个能吹枕头风的才行。
这才有了怜儿姨娘。
什么感情甚笃,岁月是把杀猪刀,舅母如今人老珠黄,怎么抵得过年轻貌美的女人。
张继祖就是男人,他深知男人心里想的什么?何况是他从小就在内院里长大的钱家人的本性!
……
一大早,雷玉刚就接到了消息。
张继祖给钱师爷送了个小妾,他将人带回家后,钱太太和他大打出手,钱师爷的脸上都被挠了两道。
另一条就是李氏是被卖与那客商做外室的,说是她丈夫逃难途中饿死了,婆家将她二斤米就卖了。
李氏说起前婆家咬牙切齿。
第一条消息让人担忧,钱师爷收了那女子,对张继祖就会相帮一二。不怕他来明的,冲赵头的面子他也不会,就怕他来阴的,毕竟他在知府面前也是能说上话的。
第二条消息就让人放下心来。
李氏原本就心肠不坏,又恨张家,就不可能和张家那些人同流合污来害他们,这人可以先放下。
紧接着有人来拜访,姜延凯将人请进屋,“随意坐,我们家贫,没有茶待客,怠慢了。不知道这位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刚才雷玉刚已经悄悄和他说过,这几人这两天每天都去摊上吃麻辣烫,赏银就给了近十两了。
“哥,怕是冲着咱们这方子来的。”可恨这人摸清了他们,而他们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那年轻公子一身锦衣,脸上带着傲气,并没有落座,他摆了摆手开门见山:“我姓夏。”
姜延凯一头雾水,反而是雷玉刚打听的清楚,上前一步小声在他耳边说:“平王爷姓夏。”
姜延凯惊讶:“公子是?”
旁边那位看不出是不是随从的锦衣男子淡笑道:“我家公子是平王府的七公子。”
年轻公子淡淡道:“家父正是平王爷。”
姜延凯心里有些复杂,这人是知晓了他们与钱师爷的矛盾,所以找上门来?
这算不算落井下石?
不过就没有这事,这方子落到他眼里怕是也保不住。之前是他们想得简单了,以为在南城有赵头罩着可以无忧。
南城是没有人敢去算计,可没想到竟然惹来了平王府的公子。
你说说你一个王府公子也盯着我们这小吃的方子,真是目光短浅格局不大呀,肯定是不受宠的庶子。
姜延凯抱拳:“原来是七公子,不知道七公子有何贵干?”
“我与你实话实说,我看中了你家那麻辣烫的方子。不知道先生可否愿意割爱?”
不愿意你能怎么办?
姜延凯表情惊讶,“麻辣烫?七公子若是喜欢吃,尽管让人去取就是了。”
夏七公子哈哈一笑:“先生,我要的是方子,先生若肯割爱,条件尽管提,我夏七在这郸城府不敢说所有事都能摆平,但一般小事却也难不倒我。知府也要给我几分面子。”
他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姜延凯再想装傻都不可能。
他苦笑道:“七公子出身富贵,我们却指着这方子吃饭。七公子若是让人查过我们,该知道我们这几十口子日子难过,这才将孩子们以前贪嘴吃弄出来的方子改良了一下拿出来做吃食。七公子若是拿去了这方子,我们一家老小难不成要挨饿?”
要方子成,除了解决钱师爷这个隐患,还要有足够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