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
好在有直爽的辛助教替她解围：“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人家既然戴着面具，必有她的难言之隐。”
花钿听完，脸色一暗，再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凭着余光，姜糖仍能感觉到，她一直都在暗中打量着自己。
久攻不下，勾陈显得大为恼怒，身子一抖，直接祭出一大条焦黄色的狐狸尾巴，携无匹之威横扫过来，震得淡金气罩隐隐开裂。
姜糖当机立断：“辛助教，不能让他们真死在这儿，否则我愧对师父，你们快走！”
“可是——”
“不要可是，我还有最后一招没用呢，你别担心。”
“最后一招？”花钿吃惊地望着她：“你已损伤至此，还有别的办法？”
“嗯！”姜糖点点头，然后，就从袖子里掏出了最后一支信哨。
花钿脸色一沉。
信哨发送了出去，她的护身气罩连扛三次尾扫，已然出现缺口，狂风自缺口灌入，吹得她发尾乱飘。
姜糖自知时间不多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次开启通道。
辛助教叹了口气，“走！”
“不！”贺知渊头一个提出抗议：“爷誓死不当逃兵！”
辛助教满脸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就送了他一条缚仙绳。
杜韶灵拉扯着姜糖的袖子，大哭道：“我知道你是……我们要走一起走……好不好嘛？”
姜糖摇头：“我答应过师父，一定会守护智栈到底。”
辛助教一把拉起杜韶灵，“走吧，别再浪费她的灵炁了。”
由白象打头，大家一一踏进通道，花钿本是最后一个踏入的，却在最后关头突然折了回来。
姜糖充满意外地看着她，同时感应到其他六人已经安全到达彼方，便顺手关闭了通道。
“你——”
来不及问清缘由，花钿的匕首已义无反顾地挺进了她的心房。“为何偏偏是你，对不住了。”她冷冷道。
不偏不倚，毫不犹豫。
原来……这才是预言应验的时刻——小心身后。
曾有人说过，预言这东西是躲不掉的，它既然存在，就一定会发生，人们只能眼睁睁地顺受，毫无力量反抗，还真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
姜糖已经在后悔了，早知道今天要死，她就穿得漂亮点了，再换双合脚的鞋，万一黄泉路年久失修不好走呢。
希望师父真能从她所愿，把她埋得离小白远一些才好。
眼前渐渐模糊成一团，黑得她已失去东南西北，每一次呼吸都是疼痛，惟一庆幸的是，大家都已成功离开，只有花钿奔向了勾陈。
奔向勾陈之前，她甚至早有预谋地摘走了姜糖的小布袋。
“主人，这便是她的外丹。”
姜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正不受控制的倾向一方，接着便是地面赋予她的强烈反作用力。
血顺着泪沟淌进了她的嘴角，她用最后一点余光看见勾陈轻轻一笑，一脚踏碎古沉给她缝的小布袋，“够顽强的了，却可惜，命不够硬。”
地面突然颤动不止，异常大约来自那个被禁锢在地渊的魔物。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切都无力回天了……